那主簿聽得是蔡秀的,便再不責怪什么,只對答話那人道:“想是小蔡有事走開,大家同在一屋,又是同窗,怎么好就這么干看著,也不雅觀——你先幫著收拾收拾。”
說完,咳嗽兩聲,先行走了。
主簿一走,一屋子人俱都鬧騰起來。
“這也行!”
“過分了吧,他自己不收拾,憑什么要旁人給他收拾?!”
“姓蔡的向來搞這些,前次也是,出去外頭采風,大家一道測河深,他測完把東西一扔,自己先去先生那里討好,我看不過眼給他收了,回去得晚了些,還被先生責怪!”
“你干嘛多手要幫他?”
“難道不幫他就沒事了——你看今次倒是沒幫,怎樣?!”
旁人不過說嘴抱怨,唯有那蔡秀桌旁的學生氣得半死,把那吃剩的東西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分明自己一堆卷子等著批,卻不得不挪出時間,特地出去找了個食盒回來裝了,放在一旁。
然則那蔡秀卻是真的有事走開。
他白日間得知了那孔復揚之事,心中本已憋悶,方才聽得眾人議論,勾起心事,更是惱火。
此時便是再好吃東西,也是食不下咽,更何況不過幾個冷掉的油餅包子,并些滋味尋常的糟鹵菜。
但蔡秀遇事從不氣餒,心中把能用得上的人物都盤算了一遍,也懶得再管什么閱卷,直接出門,先回了一趟寢舍,翻出來一塊上好徽墨,并一瓷瓶新得蒙頂茶,用盒子裝了,徑直去了教舍。
他越過旁的房舍,熟門熟路地找上了司業的公署。
這兩日太學公試,司業自然十分忙碌,仍未離開,那門雖關著,里頭不時傳來清嗓子聲音并喝茶聲。
蔡秀在門外等了片刻,沒有聽到有人說話,方才上前敲門,進去之后,閑話兩句,便把那徽墨、蒙頂茶遞上,只說自己前次出去參加文會,得了其中魁首彩頭,因自己不愛喝茶,也用不得這樣好墨,偶然聽得有人說司業喜歡蒙頂茶,便一齊送了過來,只當學生敬意。
那司業卻是沒有收,只笑道:“你好不容易得了頭彩,這樣好寓意,當要留著自己用,給我算什么?”
蔡秀便道:“其實是學生有事想要問——今日得了個消息,那韓礪、孔復揚二人俱是被借調進了京都府衙,卻不曉得是怎么個選人法?”
他說著說著,已是露出一副深受打擊模樣,道:“學生自入學以來,自認學問、為人俱不比旁人差,先生們也多有夸贊的,為何韓礪、孔復揚能做借調,我卻不能?不知學生差在哪里,還請司業明示!”
韓、孔二人被借調的緣由,這司業自然是知道的,但卻不便跟蔡秀多說,便道:“今次乃是京都府衙發函,國子學不過應調而已,想來并無什么旁的原因,只隨意抽調,你不要多想。”
“既是京都府衙特來抽調學生,先抽了韓礪,又抽了孔復揚,想來十分缺人,不曉得學中能不能向那府衙推薦學生名字過去?”
“學生自認才干、學識俱不遜色旁人,為人處事亦佳。”
蔡秀道:“學生想要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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