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了一會呆,見得沒有動靜,總算收拾心情,頗有些黯然地往外走。
然而一出那正街,他就聽得有人叫道:“魯鐘!說走就走,連話也沒有一句的么?”
魯鐘抬頭一看,卻見不遠處排排靠墻站著許多人,正是當日一起吃豬腳飯的。
他“啊”了一聲,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忍不住三步并作兩步往前走,道:“我要回鄉了……”
口中說著,他的眼淚卻是一下子流得滿臉都是。
眾人上前,同他擁抱的擁抱,搭肩的搭肩,或作鼓勵,或作寬慰。
眼見時辰不早,程子堅打頭,送了一桿筆,也不用什么盒子包裹,只拿布包了,道:“我旁的也買不起什么,只這一桿,是素日寫慣的,十分好用,你拿回家去,看看喜不喜歡。”
魯鐘先要拒絕,被程子堅把那筆塞到手里,只好拿了。
又有王暢等人送書的送書,送墨的送墨,也有給攢了許久好紙的,更有送薄毯,給他在路上好墊躺的。
一時人人送完,魯鐘眼睛都紅了,只拱手道謝,方才要走,卻聽程子堅道:“再等一等。”
魯鐘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邊上小巷子里岔出來一個人。
原是宋妙提著包袱,快步趕了過來。
她到得面前,也不多說,只把那一包東西遞了過來,道:“魯公子要遠行,我也沒什么東西給,跟大家一起湊份子做了些豬肉干,又有些餅,那餅子烤得很干了,放個四五天不成問題,豬肉干也不怕放——路上若是找不到吃飯的地方,只拿這對付幾頓,只是有些重,恐怕不好提。”
魯鐘又是臉紅,又是眼睛紅,忙退后讓道:“我怎么好意思收!”
宋妙笑道:“怎么不好意思?旁人不理會,我卻又一樁事情相求——聽說黔地佐料甚多,花草也甚多,明年公子再來,要是方便,見得哪些是京中少有的,不如幫我帶些種子進京,如何?”
魯鐘怎么拒絕得了,卻是低聲道:“明年未必能進京哩。”
宋妙只笑笑,道:“三年前能考得進來,怎的明年就考不進來啦?”
又道:“若明年來不了,后年也行,三年五載,到時候我那食肆也肯定開起來了,總歸后頭許多空地等著魯公子種子來種!”
魯鐘紅著臉,支支吾吾,到底應了,把那包袱提到手上,又扭扭捏捏道謝。
王暢叫道:“你別說,還是魯鐘運氣好,他明年來,我們說不得都進上舍了,到時候提前得了官,早早就曉得是哪些職事好,竟全成了給他探路的!”
于是個個應是,便是那魯鐘也又哭又笑,吹出了一個鼻涕泡,忙背過身去擦了。
一時后頭人人笑了起來,候得宋妙一走,簇擁著那魯鐘往朱雀門方向去,只說要送。
然則送到半路時候,忽然有人好心問道:“小魯,你那行李重不重的?這樣多,只怕路上不好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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