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知此人一向極靠得住,他叫放心,宋妙也就真放了心。
正說著話,就見辛奉帶著好幾個人一道出來了。
他見得宋妙,先還笑著打招呼,等先后得知那燒孔衣服、廣濟寺的事,臉上笑容馬上就收了起來,說著點了個官差,道:“那衣服物主肯定有問題,先把人找出來,馬上重審!”
那官差領了命,卻是站在原地,猶猶豫豫的,好一會沒走。
韓礪見狀,道:“也不用太麻煩,去查一下哪個嫌犯衣服下擺缺了一片,把人提出來就是——后頭流程,叫孔復揚幫著走一下。”
那差官一副松了口氣模樣,立刻去了。
辛奉卻沒有留意這些,只又同另一名巡檢道:“我不想去找秦解,你跟他說清楚這里情況,問他要兩隊巡兵,看他肯不肯答應——要是這都不肯,我這身皮也不想再穿了!”
這話聽著跟賭氣沒甚區別,那巡檢卻不敢怠慢,立時就去了。
宋妙在一旁聽著,忍不住問道:“要是衙門打算上門搜檢那廣濟寺,不如我同去一趟?一來帶路,二則我與那母女兩個相熟,問話也好問,她們見了熟人,想必沒那么驚慌。”
辛奉還沒有開口,韓礪已經當先搖了搖頭,道:“不必,此案畢竟沒有告破,還不知道外頭還有沒有賊人同伙尚未落網,寺廟里人多口雜的,你還是不要出面的好。”
又道:“趁著時辰還早,你先回去吧,免得在這里久了,家里事情忙不完。”
宋妙聞言,便也不再堅持,同二人告了辭,匆匆走了。
她才走出一條街,迎面快馬來了兩人,當頭一身錦袍,下頭官靴——原是那秦縱。
見他跑得急,也不知什么要緊事,宋妙就沒有打招呼。
她這里走得干脆,自然不知道那秦縱帶著同伴進得后衙,正喜滋滋要去找辛奉邀功,預備匯報自己如何不辱使命,已是帶了那甜胚子回來。
然而秦縱一進院子,就見得辛奉同兩名巡檢并那韓礪一道出來。
他忙道:“幾位哪里去?我帶了那甜……”
早上才跟秦解吵了一架,此時辛奉再看那秦縱,自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只硬邦邦道:“辦差!”
一邊說,一邊轉頭道:“正言,快些!不要耽擱了你下午事情。”
韓礪一點頭,把手中那半片衣服料子用布重新包好,復才遞給秦縱,交代道:“拿去交給審訊室,就說這是王巡檢催的物證,要緊得很,讓快些送進去——里頭正等著這個審嫌犯。”
秦縱聽得“要緊”二字,忙不迭應了,抓著那布包就往里頭跑,果然到了那審訊室外,都還沒來得及把那韓礪的話學一遍,里頭就急急出來一個人——竟是那王巡檢親至。
王巡檢見得秦縱手上拿的布包,大喜過望,道:“小秦,你是來送物證的吧!”
秦縱忙把東西送了過去。
那王巡檢接了打開,小心翼翼翻看了一下,復才松了口氣的模樣,冷笑道:“妥了!賊人竟還敢瞞騙,有這好東西,我就是不嚇死他,也要詐死他!”
一邊說,他一邊急忙又回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