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頭,宋妙早上出攤,繼而采買,日夜備料,還抽空把那李都頭妻子段氏要的福糕、紅豆沙卷都做了送去。
沒兩日,就又有那李家、段家的親朋好友找上門來,想要訂買福糕、紅豆沙卷,都是想著送寒食節的。
此外,那巡鋪離得近些,因她沒空過去出攤,便有些人商量著想要每日跟她訂一批早飯。
宋妙只一個人,分身乏術,又想接這些生意,又忙不過來,因算了算這些日子收入,添益不少,便生出請雇一個人的念頭。
只她一怕節氣買賣不長久,二怕合適的人不好找,三又擔心債主們多想。
最好是先攢夠一筆錢,按著原本承諾的日子還掉一次,到時候順便上門解釋,方才妥當。
相處幾日,宋妙因見那程二娘手腳干凈,干活麻利,手藝雖然尋常,打個下手、送個東西、叫賣攤車卻是足夠了,又見她每日帶著女兒上街找活,總是未果,多多少少有些心動,生出不如請雇此人幫忙的想法。
但她小本買賣,工錢開高了自己負擔不起,報低了又有挾恩之嫌,實在不好開口,因在猶豫,便也不著急說。
又等了兩日,這天才送了一批福糕和紅豆沙卷出門,宋妙回來時候,就見程二娘母女難得早回,在家中歡天喜地的。
“宋小娘子!我找到工了!”卻是那程二娘聲音都激動壞了。
宋妙心中一嘆,卻又忍不住為這二娘子高興,少不得笑著恭喜,又問詳細情況。
原來程二娘的活計這樣難找,除卻有口音、沒手藝,也因為她還希望能把女兒帶在身邊看著。
尋常主家,自然不可能同意。
“是個南熏門外頭的屠宰行,每日殺豬宰羊,因那衣服、罩子不好洗,地上也臟,正招人漿洗衣服、灑掃……”
隔天一早,程二娘就帶著小蓮去上了工。
屠宰行的衣服、罩子、地板,想也知道清洗、打掃起來十分辛苦,當晚母女兩個回來時候,累得眼睛發直。
小蓮雖年紀小,不用做多少事,一來一回,畢竟路遠,也走得夠嗆。
但即便如此,程二娘依舊干得十分帶勁。
她回來之后,坐了片刻,稍稍緩了幾分,就同宋妙說起了屠宰行里的稀奇,怎么殺豬,豬叫得怎么瘆人,怎么宰羊云云。
倒是那程子堅得知之后,心疼得很,嚷著讓姐姐每日帶些臟衣服回來,自己下了課,就過來幫著洗,被程二娘罵得蔫蔫地回去了。
但也有個麻煩。
一行有一行的辛苦,漿洗的辛苦,就是苦在雙手被水汽反復浸泡。
自打去了屠宰場幫著做工,因長時間浸水,程二娘的手就慢慢開始開裂、破皮,幾乎沒有好的時候。
而小蓮畢竟年小體弱,也不知是不是在河邊久待,手腳常常碰水,不知哪一日起,得了小兒咳嗽之癥,雖不嚴重,一直拖著,許久都不好。
只到底為了謀生,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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