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錚卻不同。
他自己下頭有判官,人力也足,手下都是用慣的不說,看著右院最近的兩個大案,也都鉚足勁頭要立功。
找韓礪來,一是看中他能一口氣安排上千人的居中統合、協調能力,二也是刺激一番手下人馬,給他們緊一緊韁繩,免得偷懶。
把人帶回來之后,張錚召集手下開了個會,將韓礪介紹一番,交代了任務,就將人給了左院判官,讓他有什么要求只管向那判官提。
韓礪既然來了,就懶得理會那許多。
因時間緊,沒有名冊,他毫不客氣地要了今次借到的人力來源、調用時間、集中方式等等,又問要今次需要重點搜查的位置圖。
那判官自然沒空理會這等瑣碎事,又叫了個巡檢過來對接。
巡檢來了一趟,安排了兩個小吏把要的東西撿了出來,讓那二人隨時聽憑吩咐,自己走了。
韓礪研究完畢,又問那重點搜查的幾片區域是如何劃分出來的,為什么其余坊子都要仔細搜,東南、東北一片卻不用。
兩名小吏答不出來,只好去找上頭巡檢。
大半夜的,左院上下都在忙,人人不能得睡,那被找上的巡檢已是在外搜了兩天,覺也是囫圇睡,其實已經一肚子火氣,對上韓礪這個借來的外援,雖早有耳聞,曉得不好怠慢,到底有些不耐。
一個太學生而已,傳得神乎其技的,不也只是兩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張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道:“你只管做事,我們這么排自然有其中的道理,一句兩句的解釋不清楚。”
“要是因此遺漏了要害?”
聽得韓礪發問,他越發煩躁了,道:“都說了你只管做事,那些地方早排除了嫌疑,找也是白找!”
韓礪沒有同他糾纏,比那判官交代的時間還要早兩個時辰就把人力給排布了出來,果然根據各處人力位置、情況,將誰人負責哪里的居中傳信,誰人負責整合消息,誰人負責哪一隊,哪一隊又負責哪一條街,哪幾處地方,多久要有回信,多久要全數查完,查不完如何彌補,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此安排,能省多少人力、時間等等,盡數安排、解釋得明明白白。
甚至連如果得了有用線索,如何反饋,如何復查,他都有做交代。
那巡檢的態度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韓礪便拿炭筆圈出來幾個位置,問道:“我若想要加這幾個地方進去,請巡兵仔細搜查,能也不能?”
巡檢湊頭過去看了一眼,皺眉道:“這幾個地方都已經搜過許多回了。”
又道:“你是看這幾處都是下頭給了線索回來的,以為有漏可以撿吧?”
他好笑道:“辦案哪有這么簡單的?有過線索的位置,我們當先就去搜檢了,只差掘地三尺,后來也查了好幾回,都沒有問題,難道旁人查,查不出來,你一來查,就查出毛病了?”
韓礪問道:“只差掘地三尺,那就是沒有掘地三尺,是也不是?”
又道:“既如此,一會等中午交接,我自領一隊人,借著飯點,把幾個地方再查一遍——巡檢有無二話?”
那巡檢皺眉道:“你自己不吃飯要去查沒問題,只旁人難道也不吃飯?”
于是等到晌午時候,韓礪帶著朱雀門巡鋪里幾個熟悉巡捕,另又有從前借調過來搜查過,已經混了眼熟的七八個巡兵,個個寧愿不吃飯,也跟著他,一道上了馬行街。
他們當先就找上了程二娘待過的屠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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