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復揚就唉唉的跺腳嘆氣,恨恨然道:“一個兩個就曉得搖頭,也不知道裝傻還是真傻,硬要我點破——日后再不興這樣撇開我做事!就算撇開,也要同今天這般,記得找補!”
又道:“我們本就是初初舊識,別人雖也好,同我們卻不是一碼事的好,你們兩個樣樣要把我放在尖尖上的,所謂衣不如新,人不如舊,若要做比,說一句粗的,我就是那原配,清楚不清楚??”
復還嘆道:“曾經滄海,除卻巫山!便是你我之情了——宋小娘子,下回有好吃的,千萬記得饒我一口!”
眼見他嘴巴一刻也閑不下來,宋妙抿嘴直笑。
韓礪就把肩上背的包解了下來,還給宋妙,道:“走了半日,宋攤主早些回去歇息吧——這樣大雨,下午也不好出門了。”
正說著話,卻聽外頭一陣人聲,不一會,一行三四人撞了進來,一面抖著身上蓑衣,一面叫驛卒,又拿眼睛逡巡前堂。
那驛卒忙從后頭跑了出來,見得眾人,顯然與他們相熟,忙打了招呼,又問道:“哎唷!今日休沐,有這樣大雨,幾位老兄怎的還跑出來??”
那幾人便抱怨道:“有什么辦法,說有個過路豪客丟了兒子,四處找不著,報了官,這不,一衙門帶著下頭都頭巡鋪全起來給他找人了。”
驛卒便問道:“是那個姓項的小孩不是?這兩日已是來問過了,這里沒有的。”
“既是差事,好歹要走一圈,我們自己進去瞧瞧——可有什么貴重人物在,不能得罪的?”
說著去得后頭,一間一間敲門搜查。
眼見幾人嘴上抱怨,做事卻是一點折扣也不打,那孔復揚不免奇怪道:“正言,你先前問岑通判要兩個人,幫忙輪流在休沐日居中傳遞消息,岑通判說手下沒人同意,個個都要休息,不好強逼,也不好輪著補休,還要給你撥兩個家中小廝幫忙——怎么我看,也沒有個個都休息啊!這樣大雨,還能如此殷勤!”
韓礪就做了個噤聲動作,示意他隔墻有耳。
孔復揚這才閉了嘴。
宋妙卻猜可能是那項元找到了錢押司頭上,此人發了話,才有這樣效果。
如果是真的,怨不得那項元一直想鄭重擺宴宴請對方,那項管事又為何會說自己認識這一位押司,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當夜無話。
次日一早,趁著韓礪帶著人前往滑州府衙報到,宋妙正要同大餅出去采買,就有驛卒來報,說外頭來了幾個人打聽她姓名。
宋妙跟著出得門去,果然見得昨日那報信小廝帶路,邊上站著一男一女,夾著那哭哭啼啼謝三兒在其中,見她出來,忙行禮道歉,又催兒子上前道歉。
跟謝三兒不同,他那父母一看就是老實人,挺緊張樣子,道歉道得很是誠懇,又要賠償。
此時小的那個過了一夜,跟變了個人似的,不但老實道歉,還下跪認錯,把自己做得錯的地方一一數出來,又保證日后再不欺負人云云。
宋妙上前去扶。
隔了一夜,謝三兒換了身衣服,兩個小揪也換了帶子綁,但奇怪的是,身上仍有淡淡甘草味,低頭一看,頭上差不多老地方,又有許多跟昨日不甚相同的碎根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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