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一下子就明白了。
生意好,忙著賺錢的時候,一般東家也好,管事也好,是不會吝嗇這幾個錢的。
但一旦日子緊了,個個都會嚷著要“開源節流”。
到了最后,源是肯定開不了的,流是一定要節的。
她嘆了口氣,少不得安慰幾句,又道:“自己得空擺攤做生意也好,好過全數賣給收魚的,能多得幾個錢。”
那嬸子嘆道:“雖是多得幾個錢,把我捆在這里,偏又找不到其他工!”
又對宋妙道:“還是小娘子好,有門手藝,怎么都餓不著!”
宋妙同她閑談幾句,要按時價給錢,然則對方執意不收那么多,只肯要一半,便只好先道:“這蝦且在嬸子這里寄放一放,我去買些新鮮韭菜……”
她話剛落音,那嬸子忙指著右邊一條道的里面道:“前次我們一道給小娘子抬擔子的,有一個平日里喚作狗娘的,就在里頭賣菜,都是她同她老家婆、老家公一道種的,正有韭菜,我早上見得,還夸那韭菜雖說葉片不肥,遠遠就能聞到香味!”
宋妙聞言,依言過去一看,果然是難得的小葉香韭,不同于那葉片肥厚的大韭,香得極濃,香味也很特別。
正當宋妙在此處采買各色食材時候,官驛后廚里,趁著大餅出去招呼攤販的當口,十來個廚役留在廚房里,俱都停了手,抱怨的抱怨,罵娘的罵娘。
“背背背,背你娘的狗屁背!哪里來的小狗雜種,在這里耍威風,還敢教老子做事——日后總別走夜路,遇得爺爺我,拿罩子把頭罩了,遲早打一頓才曉得屁滾尿流!”
“你得了吧,就會口上花花,有本事一會子給他一巴掌,叫他不敢胡亂告狀!”
被嫌棄口上花花的正是那小解男。
此人從鼻子里嗤了一聲出來,道:“老子豈是那等只一張嘴巴得用的!”
眾人本來正洗陶壇子。
那壇子甚大,洗起來也不方便,當要兩個人扶著,一人探手進去使力。
小解男冷笑一聲,卻是“嗬~唾~”兩下,朝著那陶壇子里頭吐了一口濃痰。
一廚房人都大笑不已。
小解男尤不解氣,道:“可惜樣樣鎖了,不然我給他們肉也來兩口痰添添味道。”
一邊說,一邊吩咐門邊人道:“哥幾個,給我望望風!”
說著把褲頭一解,對著那陶缸口,往里頭淅淅瀝瀝撒起尿來,嘴里還道:“潔,我叫你潔!”
一時撒完,此人猥瑣笑道:“好叫這小娘子,嘿嘿……人雖脾氣差,臉倒是生得實在好!”
又問道:“還有誰人尿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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