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元先前在滑州城中因為宋妙的事,已是了解過一回官驛里頭住著的一眾人,今次再打聽一次,自然知道得更清楚些,道:“是跟著都水監的人來的,喚作盧文鳴,聽聞做人有點死板。”
“他不會不收錢吧?”
“那就多給些,給到他收。”項元渾然不放在心上,“做生意這些年,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不愛財的,都是嘴上說著不要,多給一點,就老實了。”
又道:“等拿到了這個差,也可以問問旁的,我聽聞那河道上還打算開幾個雜貨鋪子,雖說來來去去,多是些窮鬼在干活,榨一榨,一樣能撈不少。”
一時說完,項元又約這芮福生明天下午去官驛。
“尋了個人給你我引薦,只那老夏,明日就不帶他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俱不說話。
那芮福生頓了頓,又夸起項元本事來:“……項兄還說自己人生地不熟,結果哪里都能尋得到關系!”
項元只擺手,呵呵笑道:“未必能成——也是陰差陽錯。”
說到此處,他忽然頓了頓,道:“其實我有一樁事情,心中始終有些猶豫,今日說起,也是知道你見得多,索性來問一問芮老弟。”
“有這么一個娘們……”
他把宋妙情況大概說了一遍,道:“雖也識字,也有手藝,到底沒個娘家幫扶——我原覺得不打緊,先前林子他娘倒是有娘家,最后鬧成而今這樣,還不如沒有,可這些日子仔細一想,畢竟我根基都在老家,要是討回去一個勢弱的,生出來子嗣,少不得跟前頭娘家打擂臺,贏了林子吃虧,輸了,到底又是我骨肉……”
那芮福生了然,道:“是個絕色吧?”
項元笑。
芮福生就道:“都說娶妻娶賢,老兄不如當地找一個有門第的,以你身家,難道還缺錢?正要叫子嗣讀書得官,好保家業,至于那娘子,你雇她幫著管酒樓得了,實在喜歡,給點金銀寶貝,還不是隨你怎么耍?”
“但凡是個像樣的廚子,仗著自己有點手藝,一個兩個都獅子大開口,前次我出五百貫,要跟她一道開酒樓,她都嫌少,真要耍,又要雇,不知得費多少銀錢。”項元搖了搖頭,“不劃算,還是討回家的好,到時候她為了自己同兒女將來,也要賣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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