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元搖頭道:“那娘們有些脾氣,又有手藝,若說做妾,多半不會同意。”
“她同不同意又有什么要緊?”芮福生不以為然,“既是個沒有倚仗的,咱們設個法子,只要得了手,還怕她不愿意?”
項元神色猶豫,半晌,道:“這……不大好吧!”
芮福生哈哈笑道:“老兄平日里做事都是痛痛快快的,今日怎的嘰歪黏糊起來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以你為人,進了房,難道還會委屈她?最好一舉得中,大著肚子,最多不過尋死覓活一陣子,你哄一哄,給點子好處,她將來自己就想轉了!日后樣樣都還會幫你思慮!”
“這樣看著貞潔烈性的,只要上過手,個個都老老實實,沒有一個例外的!”
“女人一輩子,不就是求個依靠?項兄這樣好的條件,出去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她難道還以為是從前嬌養女兒,在這里拿腔拿調的!”
“這會子到底是住在官驛,不好動作,但你不是說,她過一陣子就要回京么?”
“路上人亂馬疲的,住店時候,出點什么岔子,再正常不過了,到時候給她半道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項元仍舊有點遲疑,道:“不合適,要是中途叫嚷起來……”
“你一個大男人,怕個啥!叫嚷起來,她吃虧你吃虧?引得旁人撞門,果真瞧見,她自己如何有臉?”芮福生哈哈笑,“老兄,聽我的!”
“我們本是為她好,按你說的,一個孤身小娘們,也沒個家世,又有手藝,又有宅子,不曉得多少人眼紅,這里好歹還給個名份庇護,遮風避雨的,換一個,說不得搶了人去,還要被后宅磋磨——你家這樣清靜,等她生下個一兒半女,后頭就算來了正頭娘子,腰桿也是挺直的!”
被勸說了這樣一大番話,項元仍舊拿不定主意似的,搖頭道:“罷了,我再想想,左右還有一陣子!”
“項兄好好思量,時間不等人,要是人回了京,你想動手,就更難了。”芮福生勸完,卻是露出一個你懂我懂的笑容來,“到底什么絕色,叫項兄這樣念念不忘?”
項元聞言,卻是往后頭交椅上一靠,腳一搭,翹起了二郎腿,那手有一下沒一下地一拍著大腿,半瞇著眼睛,似乎在琢磨。
想了半天,他搖了搖頭,砸吧砸吧嘴,笑道:“絕色是絕色,到底年紀小些,少幾分滋味,不夠帶勁,不過我到底不是從前風流時候,而今年紀上來了,也不像往日醉心那事,除卻顏色,還是看中她手藝。”
芮福生哈哈笑,道:“還沒進房呢,老兄倒替人謙虛起來了,果真如此,明日我倒要好好看一眼,究竟是不是差點滋味!”
官驛外,一個中年男子帶著個小孩從馬車上下來,正做仔細叮囑。
“你向來懂事,不用我反復交代,一會進去見到了人,不要瞻前顧后,大大方方的就行!”
那小兒個頭不高,相貌倒是生得不錯,看著挺討喜,聞言立刻點頭答應,又道:“是,侄兒一定好好表現,不但今次,日后進了京,跟在兩位公子身邊,也會好生進學、做事,不會叫二叔同族中丟一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