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我很早的醒來了。
在醒來后,我看到小姨還在睡后,沒舍得驚動她,但也沒忍住,腦袋伸長了,往她睡衣領口里面看了兩眼,白是真的白。
但沒敢多看。
接著,我輕輕的從床上下來了。
今天初三。
是我要回近江的日子,還有很多東西沒買。
在出門后,我特意找到我媽,叮囑了她不要吵醒小姨,讓她多睡一會,而我則是和周壽山吃了早餐后,一起去縣城買年貨。
車是周壽山開的。
在經歷了最初的回家后,我便不怎么想開車了,坐在了副駕駛,看著外面霜霧蒙蒙,心情開闊的同時,也有點疲倦。
除了最開始的兩天帶著小姨溜出去玩了。
后面應付了不少人情世故。
我把車窗降下來一條縫,讓冷風灌進來了一點,接著側頭看向周壽山問了起來:“這幾天是不是很無聊?”
“還好。”
周壽山輕笑著說道:“以前我是在邊境服役的,有時候到哨所去執勤,只有兩個人的編制,那里要更無聊一些。”
我聞言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那你們在邊境服役,有什么有特殊的事情嗎?比如說危險的事情。”
“危險的事情?”
周壽山想了一下,問道:“蚊子和螞蟥算嗎?”
“蚊子和螞蟥?”
我聞言不由得覺得有些古怪,蚊子和螞蟥怎么能算是危險呢。
但很快,在周壽山解釋后,我終于明白蚊子和螞蟥為什么危險了,那是在某地熱帶雨林區域,蚊蟲肆意。
巡邏路上一巴掌能拍死幾百只的那種。
如果不是有特制的防護服,正常人根本受不了。
至于螞蟥也不是我理解中的螞蟥,而是山螞蟥,尤其是在一個叫墨脫附近,那里氣候濕熱,植被茂密,山螞蟥簡直密集。
是那種,只要你路過,無數密密麻麻的螞蟥會從植被上,樹梢上齊齊的豎立起來,往你身上叮。
而這兩種生物。
周壽山都有戰友因此犧牲過。
前者是瘧疾,高燒不退,加上醫療條件差,最終不幸犧牲了。
后者是一次執行任務,途經墨脫,哪怕周壽山等人穿了防螞蟥裝備,依舊有一個戰友突然身體不適倒地不起,當周壽山等人把他轉移到休息地方檢查了下,這才發現至少有六七十只螞蟥在他身上吸血,最終失血過多導致犧牲。
而螞蟥在吸血的時候,是會分泌麻醉物質的。
不注意的話,根本察覺不到疼痛。
我也是在周壽山說了之后,才對這種生活多多少少有了點畫面,尤其是當周壽山描述說漫山遍野,密密麻麻一根根螞蟥在樹上倒立起來想要在你身上吸血的畫面,我更是覺得驚悚。
一路上,我和周壽山聊了很多。
也是跟他聊了之后,我才知道原來當兵并不是只有做操,訓練這些事情,有些地方,尤其是邊境地區也是很危險的。
不過周壽山卻很平靜。
因為對他來說,邊境危險的永遠不是這些危險物種,而是人,有想要跨越邊境的亡命之徒,也有對面躍躍欲試,無時無刻不想搞事情,侵占土地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