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臨萱自然不愿意去,她這輩子和薛相宜勢不兩立!
孔老夫人卻是樂見其成,她之前就覺得應該讓薛相宜回來,反正薛相宜總不會不愿意的。
“那……”
“胡說!”孔臨安打斷了孔老夫人的話,他冷臉道:“像薛相宜那等不服訓誡的女子,我絕不會再讓她進孔家的門!”
他拉住林玉娘,說:“你不要多想,兵家尚常有勝敗,更何況是行醫,總有失手的時候,那姓余的老大夫年紀夠做你祖父了,比你更有些見識,那是應當的。”
林玉娘也這么想,但聽孔臨安說出來,她更覺得安慰些。
孔臨萱不服,低聲道:“誰說就一定是那老大夫把出來的,也有好些人說就是薛相宜把出來的呢。”
“你以為誰都能學醫嗎?”孔臨安深感小妹的愚蠢,訓道:“你嫂嫂頗有天分,才能有今日小成,并非誰都能與她相比的。”
“說不定薛相宜之前就通醫術呢?”
荒謬。
孔臨安懶得跟她多說,他對孔老夫人道:“母親,圣上惜才,是不會讓玉娘辭官的。此番治疫,圣上一定會派我們夫婦二人前去,到時我們自然會再立功勞,為孔家增光!”
說到這里,孔老夫人心又定了。
罷了罷了。
那薛相宜一不能做官,二不能立功,大約這輩子就那樣了,是不能跟林玉娘相比。
“你們夫妻先去歇著吧,玉娘大概也累了,好好休息,等著陛下宣召你們。”
孔臨安傲然抬頭,“自然,陛下定會宣召我們的!”
林玉娘也這么想,論治疫,朝中誰能比過他們夫婦!
他們這邊等著,相宜卻已經帶著人出京城了。
楊掌柜和余師傅要跟著,相宜沒同意。
“我沿途會給人看病,順帶了解京城到江南一帶的物價,若有新藥方出來,或是有要辦的事,都得交給你們,我才放心。”
她如此說,兩人才沒堅持。
路上,相宜在馬車上看疫病古籍,順帶翻閱涼州一帶保和堂送來的有關涼州痘疫的脈案和用藥情況。
那邊掌柜來了一封密信,私下告訴她,涼州疫病持續十四個月,時好時壞,其中只怕有人為因素。
相宜也懷疑過這點,她首先想到便是江南世家,為了在藥材上謀利,不惜保留痘毒,令疫事反復。
當下,她最擔心也是這點,若是涼州之疫有古怪,那此番臨州恐怕也難善了。
只是不知,皇帝是怎么打算的。
屋外傳來動靜,云鶴敲門后進來。
“姑娘,飯菜好了,要奴婢端進您房里嗎?”
趕了一天路,好不容易在客棧歇腳,相宜不愿意在屋內憋著。
“不用,我下樓吃。”
“那奴婢下樓去占著桌子!”云鶴雀躍道。
相宜失笑。
她這回出門只帶了云鶴,這丫頭膽子大,出了門更像是脫韁的野馬了。
只不過她下了樓,云鶴卻并沒占到位置。
“東角的清凈位置有人了,姑娘,咱們去南邊吧,那邊也沒人。”
相宜四下看看,發現整個客棧都出奇的安靜。
有人包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