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并沒走,劉三娘幾人的病情也在加重,馮署令說什么也要她留下,為了保住幾個姑娘的命,馮署令已經允許她隨意要藥,用毒也沒關系。
孔臨安找到她時,她正在等劉三娘等人用藥后的反應。
相宜頭都沒抬,“藥方我已經交給馮署令,想要自己去取。”
“我不要藥方!”
孔臨安堅持,“你現在去看看玉娘,給她把脈,我要親眼看著你把脈!”
相宜抬頭睨了他一眼,神色無語。
“沒空。”
“是沒空,還是擔心在我面前露餡?”
孔臨安掃過她面前一堆藥方,說:“你如果想要我服氣,那就讓我心服口服,憑著這些就藥方,糊弄得了別人,糊弄不了我。”
相宜實在不懂。
他到底哪根筋不對,竟然覺得她需要他的認可。
她滿腦子都是藥方醫理,聽到孔臨安的廢話,之覺得頭疼,打算起身換一間屋子。
忽然,外面闖進一丫頭。
“薛鄉主!南院那邊的林大人不行了,伺候她的丫頭說,好像人已經斷氣了!”
相宜皺眉。
不應該啊,怎么會這么快。
孔臨安臉色大變,心徹底亂了,他顧不上許多,拉上就近的相宜,便往林玉娘的院子沖!
玉娘不能死,他們還有共同的前程要奮斗,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他要與她攜手位極人臣的啊。
事關人命,不用他拉,相宜也會走,卻一時間甩不開他的手。
路上,倆人又遇到匆匆趕來的王嬋和馮署令,以及因為妹妹病危,想求相宜去看一眼的劉元娘。
一行人進了院子,剛到門口,便聽到里面女子含恨的譏諷笑聲!
“你也配自稱醫者?怎么?忘記千金方是你偷來的了?夫人,我的好夫人哦,您這是自欺欺人,自個兒都信了?”
眾人停下腳步。
孔臨安渾身定住。
他聽得出,這是若若的聲音。
若若說的是……
屋內,林玉娘被若若拽到了地上,臉上紗巾被扯了下來。
若若恨極了,不顧可能沾染臟血的危險,把林玉娘本來就破相的臉都打爛了。
饒是如此,聽到千金方一事,林玉娘還是猶如回光返照一般,激動地撐起身子。
“你,你胡說什么!千金方……是我做的!”
“你糊弄鬼呢?”若若冷笑,“旁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也就是官人傻,任由你欺騙!那群百姓也蠢,竟看不出你是沽名釣譽之輩,還說你是什么女神醫!”
林玉娘大口喘氣,“千金方是我做的!”
“放屁!那是你從薛氏寫給官人的信里偷來的!”
“你閉嘴!”
若若笑得聲音尖銳刺耳,看到林玉娘瘋狂,她就覺得痛快,但這樣還不夠,她繼續道:“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呵,結果呢?這一回還瞞得住嗎?那以血入藥的蠢方子,根本就是我杜撰的,你竟然都分辨不出!”
雖然已經有猜測,林玉娘還是怒火攻心,顫抖著手指著若若道:“你,你好歹毒!”
“我歹毒,能毒過你?”
若若流下眼淚,恨道:“我為你鞍前馬后,你呢,怕我分寵,竟用慢毒害死我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