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署令讓孔臨安氣得沒脾氣,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面對相宜,孔臨安還想出言教育她,相宜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略提裙邊,從他身邊經過了。
豈有此理!
孔臨安氣得不行。
云鶴特地掉頭,回來激他:“孔大人,你跟林大人夫妻情深,趕緊去照顧她才是要緊啊。”
孔臨安萬分嫌棄,不欲與之爭辯,也是甩袖而去。
他并不是醫者,不如醫者通曉防護疫毒之法,不管怎么說,也不該是讓他去照顧林玉娘!
當然,他自然還是要救林玉娘的,于是他出了門,試圖找一兩個女醫照顧林玉娘。
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聽到林玉娘的名字,女醫們都是面面相覷,然后繞道而行。
世風日下,人心竟如此勢利。
孔臨安滿心失望,回到小院,不斷地在門口踱步。
關鍵時刻,還是剛出小月子的若若挺身而出,表示愿意照顧林玉娘。
孔臨安大為感動,這時才對這個通房丫頭另眼相看,忍不住拉住她的手。
“平時是我和玉娘薄待你了,待回京了,我一定讓玉娘風風光光給你擺酒,抬你做姨娘。”
若若紅著眼睛點頭,“官人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夫人。”
“好,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他們倆守著林玉娘,不停地給林玉娘吃藥,可即便如此,林玉娘的情況也是急轉直下。
傍晚時刻,林玉娘已經吃不下藥了。
慌忙之中,若若給孔臨安跪下了,讓他去求相宜。
孔臨安愕然,“求她有什么用,她并不通醫術,不過是仗著那些老藥方罷了,難道還能比太醫們高明。”
“薛鄉主是會醫的,且醫術高明。”若若搖頭,低聲道:“夫人對鄉主有芥蒂,才不對您說實話,我來臨州后,是被薛鄉主診治過的,親眼看過她號脈扎針。”
“當真?”孔臨安懷疑。
他不信,薛相宜嫁進孔家三年,一直都墨守陳規,完全就是被條條框框馴服的尋常女子,哪里像是同林玉娘一樣、精通岐黃之術的女子?
“官人若是不信,去將她請來,親眼看她號脈,不是就什么都清楚了?”若若道。
孔臨安頓了頓,內心動搖。
“……好,我去請她!”
正好,他也想考驗一番薛相宜,看她是否真有真才實學。
林玉娘這模樣就算好了,以后身子也不行了,薛相宜若真能擔重任,他也愿意風風光光重娶她。
這么一想,孔臨安便出門去了。
他一走,若若就變了張臉,冷漠地走向燒得迷糊的林玉娘。
忽然!
她將一整杯涼水潑到了林玉娘臉上,惡狠狠道:“賤婦!還敢叫我伺候你,起來!”
林玉娘渾噩地驚醒,逐漸看清她猙獰面容,不由得渾身打了個激靈。
剎那間,她想通了一切。
“你……是你害我……”
若若冷笑,“是我害你又怎么樣?”
她滿目恨意,抬手就給了林玉娘一耳光,“毒婦!就是你,害死我兒,還害得我不能生育,我要你不得好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