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前,本宮這腰帶能解開嗎?”太子問道。
相宜嘴角微抽,她輕咳一聲,后退半步,行了一禮。
“臣才疏學淺。”
男人看著她,說:“那些求娶你的人家,要是知道你如此,必定悔得腸子都青了。”
相宜笑笑,不說話。
那些人家要娶的,是她的錢,她祖父的人脈,可不是她薛相宜。
太子沒繼續打趣她,低頭,自己動手。
然而……
自己也沒解開。
相宜挑眉。
太子:“……”
倆人對視一眼,相宜抿抿唇,忍著沒出口反擊。
嗯。
太子也是才疏學淺呢。
一旁,酥山不動聲色地將一切收入眼底,克制著嘴角,熟練地走到太子身邊,從后方解開腰帶。
她一邊解暗扣,一邊拿著腰帶給相宜看,教她怎么解。
相宜看似認真地點頭,實則沒走心。
她又不是太子的妻妾,太子也不會常常受不能為人知的傷,哪用得上她伺候太子。
終于,太子那高貴的外裳脫下了。
酥山很識趣地退出去。
相宜等著太子坐下,走去他身側,坦然自若地看著他脫下一半衣裳。
看清傷口,她松了口氣,“愈合得很好,殿下平日必定小心,為難殿下了。”
太子睨她一眼,“吃你的藥,本宮才是真為難。”
相宜無奈。
她只是順嘴一哄的事兒,這位怎么順桿爬呢。
“臣為您制了新的藥,這回不苦。”她說。
太子還不樂意,“還要吃藥?”
相宜:“好得差不多了,再吃些藥鞏固元氣,您還年輕,凡事不能大意了。而且您前些年總上戰場,費心勞力,本就該好好修養。”
“本宮沒覺得哪里不舒坦。”
相宜怕他不聽話,就想著說的嚴重些,嚇他一嚇。
“殿下,您還沒成親呢。”
太子默了。
抬眸,他盯著相宜看。
相宜不慌不忙,說:“陛下壯年時生下您,所以您才身體康健,生龍活虎。您知道的,淮南王如今雖膝下單薄,但早年淮南王征戰四方時,身邊姬妾可是生過不少孩子的,只不過都沒留下來。”
這么說,您懂了吧?
太子點頭。
相宜很滿意,希望他能一直這么乖。
接著,太子就涼涼道:“膽子不小,敢咒本宮。”
相宜:“……”
她一時啞口,想了下,忽然問太子:“殿下,您還記得臣之前給您烤過肉嗎?”
“嗯。”
“臣烤的肉如何?”
太子想了想。
很好吃。
但他說:“尚可。”
相宜瞇瞇笑,“臣在飲食上還有些許能耐,這回做的藥藥效和緩,味甜,還能用作藥膳的佐料。”
您就說,您吃不吃吧。
太子瞥她一眼。
她微微笑。
太子繼續瞥她。
“殿下?”
“藥若是難吃,本宮治你的罪。”
相宜輕笑,將一帖膏藥放在手心捂熱了,貼在了他的傷口上,替他拉好衣裳,才道:“殿下盡管放心,若是不滿意,臣任憑您處置。”
太子輕哼。
時辰實在不早,即便有太子撐腰,相宜也不敢太放肆。
“讓酥山派人送你回去。”太子說。
相宜擔心被有心人盯上,再懷疑她和太子的關系。
“不必了,臣記得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