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相撞,相宜倒吸一口氣,連忙要松開。
身體不受控制地下沉,她眼神里閃過慌亂。
下一剎,腰間手臂收緊。
李君策忍著鼻尖酸痛,將她又撈了回來。
視線交接,靠得太近,相宜眼神有些飄忽地回避。
“殿下,冒犯了。”她說著,試圖從他懷中離開。
李君策控住她的身體,盯著她的臉道:“好不容易把你弄到這兒,再溺死在這湖里,我找誰講理去?”
相宜微愣。
那……
她不知該如何,李君策卻已經有了動作。
他重新將她抱起,又說了一遍“抱緊些”,然后便邁步下了湖。
相宜大驚,比剛才任何時候都震動。
“殿下!”
“別亂動!”李君策低頭看她,“衣袍已讓你弄濕了。”
相宜張了張唇,不知該如何。
周身慢慢被暖泉包裹,她親眼看著水漫到李君策的胸口,那一身華貴的皓月繡龍紋錦袍被浸濕,銀絲在水下若隱若現,透著清寒的微光。
從岸邊,一直到湖水中央。
他始終沒放開她,一直到一塊巨石附近,她能伏在石頭上,他才放松了手臂,當然,也沒丟下她。
相宜不敢回頭,感受著身體的愜意,瞇著眼睛舒了口氣。
“殿下?”她側過臉,“我獨自在這里可以,您上岸吧。”
李君策沒動。
相宜疑惑,撞頭看他。
男人站在水里,幽幽地看著她,“我上岸?”
“……嗯。”
“那你知道我會冷嗎?”
“……”
相宜默了。
她抿了抿唇,眨眨眼,幾次張嘴都噎住了。
沒法子,她只好重新趴回石頭上,背對著他。
“殿下是否還有事要忙?現在這樣,會不會誤了您的事?”
李君策:“已經誤了。”
“那……”
“余太師最是嚴苛,上書房中,本宮遲到瞌睡,他都要處罰。今日正等著本宮議事,現已逾時半個時辰了。”他詳細道。
相宜秀眉收收,嘴巴抿抿。
李君策催促她,“怎么說?”
相宜不得不再次轉頭看他,“殿下,臣大部分的錢財都已答應借給您了,若要再多賠您些工錢,您得等到年底,臣保和堂還有些收益。”
李君策提了下嘴角,說:“本宮借你三百萬,日后只還兩百萬。”
相宜瞪眼。
這是怎么說,哪有下手這么狠的。
她差點從水里一躍而出,直起身道:“殿下,您這要的是否太多了?”
李君策勾唇,睨著她道:“給不起?那你出去吧,別泡本宮的暖泉。”
相宜:“……”
她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也忍不住跟上他說笑的心思,抱怨他一句“心黑”。
一來一回,她身心不自覺地放松了下來。
李君策不知何時從她身后離開,游到了不遠不近的位置。
相宜舒了口氣,閉上眼睛。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倆。
不知過去多久,相宜撐開濡濕的眸子,瞇眼看向遠處。
定睛一看,正看到男人光裸的胸膛。
嗯?
她怔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臉去。
臉上,又再度升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