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孤出門在外,從不用發粉。”
相宜自然知道,那東西是草木灰做的,連她都不愿意用,更別提他這位祖宗了。
她動作麻利,只求他這一頭頭發快速干了。
從未與她這般接近,便是有,她也不曾在他身邊停留這么久,或是親手伺候他。
李君策感受著她指下柔,鼻息間,更是攏著她身上淡淡香氣,不經意的,叫他有些心猿意馬。
閉上眼睛,斂去多余心思。
他喉結滾動,目不斜視,“好了,孤自己來便是。”
“您別動。”
相宜手下動作不停,用干布搓揉,不輕不重。
直到外面敲門,她才放下東西,接過做好的山茶膏,又命人熬煮姜湯。
李君策看她忙活,說:“孤已積食了,還吃這些?”
相宜:“積食便積食吧,總好過著涼。”
她端著山楂膏過來,走到一半,想到什么,回頭換了勺子,親自嘗了一口,確定無誤,才端給李君策。
李君策看她這般小心,心下受用。
一飲而盡,卻又想到她方才嘗山楂膏時的毫不猶豫,若是那膏中有毒,她只怕早一命嗚呼。
想到此,他認真道:“往后住在外頭,用咱們自帶的糧食,簡單吃些便好。”
這話相宜愛聽,當即點了頭。
一番折騰,她總算許李君策躺下。
只是她提了裙擺,在他床邊坐下,為他按揉虎口。
李君策不由得后悔,不該任性,小兒一般,同她較勁,累得她連覺都沒得睡。
“孤好多了,你去歇著吧。”
相宜搖頭,“再過一會兒。”
見她堅持,李君策沒再與她爭執。
只是,他怎么都睡不著了。
眼看她眼皮耷拉,不停調整姿態,不知何時,便慢慢地靠在了窗框上。
他正琢磨,是否要喚她。
她已經閉上了眼睛,雙肩耷拉下去,下一刻,身子往外一歪,便要摔下床去。
李君策快速起身,一把拉住了她手臂。
相宜驚醒,睜眼,便見男人一手拉著她手臂,一手扶著她的身子。
她定神許久,才緩和過來,連忙抽了手,準備行禮。
李君策叫停,“好了,別講這些虛禮了,去歇著。”
相宜不敢逞強了,謝了一聲,轉身往睡榻方向去。
她一邊走,一邊用手揉著眼睛,坐到床邊,還沒躺下呢,先閉上了眼睛,脫掉鞋子,躺下了,才伸出一只手,摸索著把鞋子擺正。
李君策不自知,無形地勾了唇。
躺下了,毫無睡意。
他想,雖是君臣有別,但他是男兒,她不過是個小姑娘,哪有叫她睡竹榻之理。
念及此,他翻身欲起,卻聽她懵懵懂懂的開口:“殿下,快睡吧——”
一時間,不知她是囈語,還是清醒之言。
李君策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半晌后,沒聽到她的動靜,想起自己在做什么,他才皺了皺眉。
定是積食引起的,村野小店,吃食古怪!
他把罪責歸到吃食上,總算放心些,深呼吸,閉上了眼睛。
不遠處,相宜雖熟睡,夢里卻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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