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提著一顆心,生怕李君策有事,睡夢中,迷糊地來到一所宮殿,推門而入,便聽到陣陣傷心的哭聲。
她正疑惑,披麻戴孝的女人們沖出來,怒斥她是狐貍精,害死了“殿下”。
“誤會誤會!”
“殿下是積食而亡,與微臣無關啊。”
不管她怎么解釋,娘娘們就是不信,拖著她到了靈前,嚷嚷著要讓她殉葬。
相宜大喊冤枉,誰料,棺材板竟一下子炸開了。
李君策大著肚子從里頭跑出來,陰著臉質問她:“便是你害孤的,還敢抵賴!”
女人們大喊:“叫她殉葬,殉葬!”
相宜雙手揮舞,指著李君策的肚子辯解:“是積食,積食啊!”
“不要殉葬,不要!”
她大喊一聲,猛地睜開眼,尚未回神,便見一人站在身邊,嚇了她一跳,再定睛一看,竟然是李君策。
夢里恐懼未散,她抓著被子,驚恐之鳥一般,縮進了竹榻里。
正是凌晨時分,李君策方入睡片刻,便聽她大聲嚷嚷,好心跑去看她,卻聽她喊著不要殉葬之類的鬼話。
滿腦袋胡思亂想,本朝開國以來,何曾要過活人殉葬了!
視線交匯,半晌,他直起身,單手背在身后,涼涼地看她。
相宜這才回神,尷尬地放了手里的被子,“殿,殿下。”
“薛卿果真一片丹心,睡里夢里,都不忘要追隨孤。”李君策往下看她,“日后孤龍歸大海,必在皇陵里給薛卿留位置。”
相宜舒了口氣,拱手道:“謝殿下美意,臣命小福薄,消受不起,皇陵位置難得,還是留給陳大人一行吧。”
李君策睨她一眼,對她的鬼話習以為常,背著手,往床的方向飄。
外頭有腳步聲經過,相宜這才想起,方才倆人又口不擇言,殿下、微臣之類的話全跑出來了。
她打了打嘴,扭頭問李君策,“您可還覺得哪里不爽嗎?”
李君策重新躺下,閉眼道:“好夢被擾,自然不爽。”
相宜聽這話音,應當是沒別的大毛病。
不過她行事謹慎,還是起來洗漱一番,給李君策把了脈。
“您昨日不曾睡好?”
李君策眼神微閃,面上平和,“你夜里囈語不斷,我如何能睡?”
相宜就是被自己嚷嚷醒的,對此話自然深信不疑,不免面露赧色。
“時辰尚早,您再歇會兒,等到了徽州城,我還是另要一間廂房為好。”
她說著,低頭收拾藥箱。
李君策默了默,說:“你去別處住,我要人伺候,找誰?”
“我就在隔壁。”
李君策不言語了,本想問她是否想躲懶,堵了她的嘴,可看到她眼下烏青,他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為君者太刻薄,可是容易寒了臣下的心的。
她夢里都怕殉葬,平日里不知如何想他呢,他可不想被她日日咬在心里咒罵。
“進了城再說。”
大不了,今夜她睡床,他去睡竹榻。
也就是這一二年太平,從前行軍在外,再惡劣的條件他不也忍了。
照顧她一小女子,還不信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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