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有,昨日便平定了。”
他問相宜,“你說,他們是如何平定的?”
相宜分析:“一來,他們存銀大約比萬永錢莊更多。二來,必定是大量兌出散戶的銀子,先安定民心。再者,給出更高的利錢,誘使百姓再度存銀。”
李君策心中贊賞,面上不顯。
相宜放下手里的筆,“剩下的銀子叫底下人帶著我的印鑒去兌吧,如今他們都知道,我這銀子歸了國庫了,大約也不會為難人。”
“嗯。”
“這回的事過去,戶部該警醒了,想法子將存銀從各大錢莊嘴里摳出來才行,否則他們都與淮南勾結,一旦有戰事,淮南兵強馬壯不說,連銀子也是堆山碼海,屆時朝廷想贏便麻煩了。”
李君策自然明白,他說:“并非天下錢莊都如此,江南世家向來只知利,不知有王朝,誰許的多,他們便跟著誰。”
相宜沒說話。
李君策對世家的厭惡與日俱增,前朝末年,曾有農民起事,大肆屠殺世家子弟,不過最終未能成事,所以沒傷到世家根本。
眼前這位就不一樣了,他是王朝未來的主人。
只要他想,假以時日,屠盡今日江南各大世家都有可能,她不能再火上澆油了。
世家雖有錯,但絕不能一概論之,否則日后,必有大禍。
李君策也沒問她的意思,丟了手中書本,從竹椅上起身。
“換身衣裳。”他說。
相宜意外,“咱們要出去?”
“今日有燈會,咱們出去逛逛。”
相宜更意外了。
看不出,這位祖宗對燈會還感興趣。
不過李君策都說了,她自然得陪著。
徽州富庶,經商者眾多,便不是佳節,沒有燈會,一入夜,鬧市也是人山人海,賣什么的都有。
相宜換了輕便衣裳,跟著李君策出門。
徽州帶了侍衛,只是遠遠跟著。
相宜也是走在李君策之后,時刻觀察四周,一方面保證他平安,另一面,看他有喜歡的,便主動去買下。
幾回下來,李君策看她這般殷勤,一時無言。
“你不愛花燈?”
人群中,他忽然停下問她。
太吵了,相宜聽不清,墊腳把耳朵湊過去。
“您說什么?”
李君策輕嘖,看了眼她湊過來的耳朵,挑了挑眉,忽然玩心上來,捏住了她的耳朵。
相宜瞪大眼。
正要往后躲,李君策對著她耳朵說:“買花燈——!”
相宜耳朵險些被震聾了。
救出耳朵,她捂著揉了揉,抬眸,看孩子一般看著李君策。
實在拿他沒法子,她拉住他,避到了人群外,去稍微安靜的一條街,在一家面館前停了下來。
“這里的花燈是豪紳捐的,只要猜中燈謎,便能將燈帶走。”相宜說。
李君策看她一眼,“京城也有,我知道。”
相宜莞爾。
趁人少,她拉了下李君策的袖子,“這是百姓的樂子,您看中喜歡的,猜一個便是,莫要拿多了。”
“孤也不一定都能猜中。”
相宜拍馬屁,張口就來:“少主您才高八斗,什么燈謎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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