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池一共是八間房,另外四間,都是糧食。
稻種,麥種,分開存放。
章伯對待糧食,比對鹽要小心得多,雙手捧著給李君策看。
“貴人,這糧種是去年留下的,你瞧瞧。”
李君策雖養尊處優,但作為一國太子,農桑之事他并非一竅不通,打眼一看手里的麥種,便看出這種子比尋常麥粒更大更飽滿。
“產量如何?”
章伯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比劃著手指說:“比先前的,多出一半糧食都不止!”
李君策壓著心中激動,耐心道:“這么出挑的收成,沒人發現?”
章伯說:“這種子啊,是咱們種了八九年,才有去年這樣的收成的。前幾年,我就發現,產量越來越大,所以下種的時候,就把這新種子混在老種田里,每快地,只種一個小角,不是咱們自家人,根本看不出。況且,我家的田偏,尋常輕易沒人經過的。”
李君策點頭。
相宜夸道:“章伯,還是你做事穩妥。”
章伯笑笑,“承蒙老爺不嫌棄,把這么重要的事兒交給老頭子我,我全家上下,沒有敢不盡心的啊。”
相宜看了眼李君策,捕捉到他眼中如火焰一般升騰而起的簇簇熱切,便知道他對這糧種寄予何等期望。
“插秧的日子剛過?”李君策問道。
章伯點頭,“可惜了,貴人在咱們這兒不久留,否則,等豐收了,親眼看看好稻子,那才高興呢。”
相宜說:“日后總有機會。”
她擔心李君策再延后回朝的時間,對章伯道:“打明兒起,我們便跟過來看你們制鹽,等這批鹽出來,我們也就得回去了。”
“制鹽是苦活兒,姑娘和貴人每日晚間過來看看就成了。”章伯說。
“不。”相宜否了,笑容堅定,“我們每日跟你們一道來。”
李君策非要親自來,就是為了確認鹽方無誤,他們來都來了,又怎會在乎多吃點苦?
章伯看了眼李君策,見他似乎也是這意思,便沒再多說。
一行人小心往回走,路上,相宜吩咐章伯,對外就說他們是章伯母娘家的遠房侄兒侄女。
“未出閣的姑娘少有出這么遠門的,況且,姑娘跟貴人長得也不像兄妹啊。”章伯笑了,“還是說夫妻倆更妥當,免得叫人起疑。”
李君策沒說話。
相宜卻是無奈。
不過,章伯說的在理,她也不好反駁。
所幸,章伯的大兒子手巧,平日里常扎竹床竹椅去集市上賣,章伯給他們安排的房間是家里最大的,放兩張床綽綽有余。
一連數日,李君策都沒沐浴。
好容易到了安心之處,相宜早做準備,打了水叫他擦擦身子。
“明日晨起,我給您濯發。”她說。
李君策看了眼身邊的一小盆水,沉默片刻,問她:“江南也缺水嗎?”
相宜微頓,笑道:“倒是有大盆,只是我搬不動,便用了這小盆。”
她指了指外間,“章伯家的男人們都在院子里沖澡,看著倒是痛快爽利。”
李君策:“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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