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怔愣,一時沒反應過來,李君策說了什么。
半晌后,她瞪大了眼。
李君策察覺自己說的話不妥,面上閃過不自在,強作鎮定,一本正經說:“你是未出閣的女兒家,這戶人家男子眾多,你,你當注意些。”
相宜咬牙,解釋道:“我是聽章家的嫂嫂說,她們男人都是在院子里沖澡!”
“你方才說是看見了。”
“我看見了院子里的井和水盆!”
李君策:“……”
他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下回講話仔細些,叫人誤聽了去,豈非要誤你清白?”
相宜很想剜他一眼,分明是他多思多慮,還要說她表述不清。
再說了,在民間,男子干完活兒不穿上衣,那是常有的事,沒聽說誰家姑娘看了男人兩眼,就要誤了清白的!
她把素布丟在一旁,說:“殿下說的是,我這就出去,您好生擦擦吧!”
李君策輕嘖,伸手拉住她。
相宜微驚,下意識后退。
男人開口道:“你叫我什么?”
相宜啞口。
一時情急,又忘記了。
李君策沒理還要進三分呢,更何況他有理。
放開她,他坐在榻前,瞥她一眼,“又張口閉口胡亂叫了,萬一被誰聽見,咱們一共就一個李安,夠干什么的?”
相宜沒什么底氣地狡辯:“這屋子里就咱們倆。”
“難保門外沒人偷聽!”
“章家人是我祖父的心腹。”
“古往今來,多少王侯將相起事是敗在心腹手中的?”
相宜:“……”
罷了罷了。
她彎腰行了一禮,“是我說錯了,殿……您!您多擔待!”
李君策:“正說著呢,還出紕漏。”
“什么?”
“誰家管夫君稱您的?”
相宜再度語塞。
視線相交,她也不行禮了,轉身就走。
“你,慢慢擦吧!”
李君策:“……”
“手臂的傷碰到怎么辦?”
相宜已經開門出去了,“沒出血就算了,出血了,我找章大嫂要棉線,給你縫起來。”
李君策閉嘴了。
他覺得心狠手辣的薛相宜干得出這事,這地方到處都是她的人,他就一個李安,勢單力孤。
算了。
相宜去院中坐下,李安正幫著章家砍柴,他話不多,干活兒做事卻很利落。
“時間不早了,你也準備休息吧。”相宜提醒他。
李安笑了笑,往李君策房間的方向看了看。
“等會兒吧。”
到了鄉下,他連少主都不能稱呼李君策了,又不能按章伯提議的,喚李君策一聲王家大郎,哦,章伯母娘家姓王。
相宜也不勉強,去廚房看了看,鍋里還溫著雞湯和肉包子,她只提了一嘴,李君策身體不好,要留些糧食,沒想到章家人做這么好。
他們在這邊住著,耗費頗大。
她把碎銀子放在了灶臺上,明日章家大嫂看見,自能明白。
見屋內燭火更亮,她便知李君策收拾好了,端著吃食回房間。
一進門,卻見李君策單手拎著水桶,默默往外走。
那獨臂大俠的架勢,要是讓皇后看見,估計得把相宜這個“狗奴才”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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