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想了想,說:“不必去買,你去趟薛府,取些過來即可。”
說著,她取下荷包,從里面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李安。
“記住,不要走正門,也不要找看宅子的人。我許久不回家,他們未必還忠于我。”
李安點頭,“屬下明白。”
章家村距離城中心還遠,為了保證早去早回,他收拾了下便出發了。
相宜留下照顧李君策,把吃食一一端來。
“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相宜把紅豆皮都給去了,留下不稠不稀的紅豆沙,用勺子遞去他唇邊,“若是不吃,病癥必會加重的。”
李君策看那勺子太小,一勺勺喂,不知要喂到何時,相宜又累了,他不愿墨跡,皺著眉起身,打算一口氣灌下去。
相宜看出他的意思,按著他肩膀,沒讓他動。
“不必勉強,這紅豆羹也來之不易呢,章大嫂熬了好久,柴火都不知費了多少,您好生吃了,才不白費人家心意。”
說著,她重新攪拌,遞到他唇邊。
李君策默了默,張了唇。
甜湯入口,他眉心略緩。
“挺甜的。”
相宜笑,“怎能不甜,我特地囑咐章大嫂的,要多放糖。章大嫂說,她一邊放糖,一邊在心里默念,是給貴客吃的,是個貴客吃的,這才忍心多放呢。”
李君策嘴角輕勾。
相宜見狀,繼續喂他。
事實上,章大嫂跟她說笑,說的是,這是給姑爺吃的,給姑爺吃的,弄得她好不尷尬,又不好過于嚴肅地糾正,畢竟人家確實上心。
一碗紅豆沙,李君策全吃了。
相宜又把饃饃掰碎,泡在肉湯里,半逼半哄的,要他吃了半碗。
他吃得滿頭出汗,面色不佳。
相宜看著心里莫名發酸,想他那么尊貴的身份,跑來這小山村里吃苦。
她抽出帕子,小心靠近,一一擦去他額頭汗珠。
李君策睜開眼,捕捉到她眼中擔憂,心中大受安慰,忍著抓住她手的沖動,啞聲道:“孤從前行軍途中受傷,都不曾這么嬌氣,發了熱照樣上馬,許是養尊處優久了,反倒不比從前了。”
“這是謬論,豈不知正是您從前不愛惜身子,以至于如今受難,便比常人還體制弱些。”她面色正經,說:“老人說,少年吐血,身子便廢了,縱使不丟了性命,也不中用。”
“孤帶傷殺敵,大勝而歸,接著犒賞三軍,隨行的軍醫還大贊孤勇猛無雙呢。”李君策說。
相宜眼神涼涼,“可不么,軍醫若是說您快不行了,大約是活膩了,想用大刀撓撓脖子了。”
“看樣子,軍醫嘴里沒實話。”
“來日若有戰事,孤得帶著你,否則不管軍醫說什么,孤都得懷疑他們巧言令色。”
相宜笑,又用手感受了下他額頭的溫度。
“您不要說話,閉上眼,歇一會兒。”
李君策看著她,眼神無力,“你去隔壁,還是留在這兒?”
相宜想了想,試探道:“我守著你。”
“也不必守著,孤知道你在隔壁。”
相宜笑而不語,默默坐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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