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勸過相宜,或許可以等過兩天再運糧種,畢竟白天才出了徐家的事,擔心徐家埋伏,到時候被人家抓個正著,那可就麻煩了。
相宜卻說:“正因白天剛鬧過,他們未必反應得過來,便是察覺出了,也難立刻派人進村子。若是遲了,他們便是不能進村,買通一兩個村民過來盯著,那也是容易的。”
章伯聽著雖有理,還是覺得太冒險。
李君策說:“你家姑娘足智多謀,便聽她的吧,若是出了事,咱們把事情都推到她頭上就是了。”
眾人笑笑。
相宜無奈,轉頭看他。
我說的難道不對?
李君策故作不知。
趁夜上路,幸好,一切和相宜說的一樣,風平浪靜,他們把糧種裝車,往內城去。
章伯知道小路,一路都沒遇到人。
一眨眼,到了家門口,相宜站在后門門前,恍惚得有些懷疑。
李君策走到她身側,“不敲門?”
相宜沒說話。
半晌后,終究是理智占據上風,她叫李安翻墻,把后門打開。
因為只有管家一家住著,后院太空,他們進去了,也無人察覺。
相宜熟知自家路徑,叫章伯將種子倒進了倉庫,等他們一出門,她按動機關,地面移動,隨即石板打開,上千斤糧食眨眼間落到地窖里,石板重新合上,地面再次移動,柜子壓在空地板上,地上毫無痕跡。
李君策將一切收入眼底,仿佛這些東西出現在薛家,是很尋常的事。
做完這一切,相宜讓章伯父子放下車,輕身回去。
“姑娘,你們就這么留下?”
相宜說:“您不必擔心,我們自有去處。倒是您,要一切小心,過段日子,我會派人來接您。”
章伯無法,只能應了。
送走章家父子,相宜帶著李君策去了她的院子。
月色朦朧,院中一切如舊,閨閣歲月,猶在眼前,和祖父月下手談,也仿佛是昨日的事。
一眨眼,人去樓空,只剩下她一人。
相宜悄然拭淚,推開了自己的屋門。
李安避讓,沒有走進。
她輕聲道:“不必多禮,進來吧。”
不知她心意,李安覷了眼李君策,確定李君策沒意見,這才跟著進門。
相宜吹開火折子,點了蠟燭,走到墻角,她在墻面上按壓數下,石板移動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君策轉身,只見昏暗光線下,繡床移動,下面露出一條密道,里面漆黑幽深。
相宜走在前頭,毫無怯意。
李安本想說,自己先下去探路,但李君策先一步,已經跟著相宜走了。
他心頭一轉,想著李君策太輕率,這要是里頭有危險,豈非要天下大亂。
隨著相宜點開密道的燈,上方入口也關上了。
光亮大了些,走到密道盡頭,密室的情形逐漸清晰。
李君策看一應擺設都像繡房,問相宜:“你從前住在這里?”
相宜微笑,放下蠟燭,“遇到可心的小玩意兒,不放心放到銀號去存著,也不放心擺在家里,放在這里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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