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池里的鹽鹵都去哪兒了?”李君策問。
相宜勾唇,壓低聲音,“您猜猜。”
“我一直睡在隔壁,沒聽到大動靜。”他頓了下,又說:“唯有夜里,知曉隔壁有人,我才睡得沉些。”
不過,也就是相對沉些。
若是有大動靜,他必定起身。
相宜不說,等他想。
果然,他接著便道:“那屋子下面有地窖之類?”
相宜暗嘆他腦子快,轉過臉,微微頷首。
李君策接收到她的欣賞,心中得意,接著又不樂意了。
“為何不告訴我?”
“事出權宜,沒來得及說。”
李君策睨她一眼,“滿口胡言。”
相宜雙手背在身后,和他的動作如出一轍。
“我便是不說,方才您不也處置得很好?”
李君策輕哼。
她看著好,心黑得很,這么大事,還用來嚇他。
“鹽鹵就快結晶了,不能亂動,糧種得趕緊運走。”他說起正事。
相宜點頭,“您放心,等入了夜,我自有安排。”
“去你家?”
又被他猜中了,相宜略有無奈,不免多看他兩眼。
李君策下巴微抬,得意得很是刻意。
相宜笑,跟上他的腳步,低聲道:“等去了我家,我請您吃宵夜。”
李君策心情大好,不置可否,腳步卻明顯輕快。
徐家人來鬧過,又被打退了,消息在村子里傳開。
相宜和李君策回了章家,反而不得安寧。
村民來來往往,說是拉家常,實際是來看他們倆。
一日里,不知多少人問過,成親多久啦,生的什么病,怎么不要孩子,是否是因病要不了孩子。
好幾次,相宜看幾個大娘用憐憫的眼神看李君策,李君策拉著一張臉,她都想笑出來。
章大嫂把人都趕走,也是憋著笑。
“這幫長嘴的婆娘,嘴里沒好話,貴人,可別放在心上。”
她指指相宜,“等你們回了家,自然是三年抱倆,兒女成群的!”
相宜愣住。
這,怎的說到她身上了。
抬眸,對上李君策的眼睛。
她臉上微熱,輕咳兩聲,轉身回屋去了。
李君策看她混亂的步伐,嘴角上揚,不動聲色,跟著她回屋。
倆人大眼瞪小眼,坐了一下午。
好容易天黑了,還有鄰居過來串門。
相宜沒了精神,只想趕緊辦事,她也好回家去,屆時便有大床睡,還有好東西吃。
李君策一轉頭,發現她在吞口水,忍俊不禁。
相宜聽到動靜,一下子驚醒,對上他的眼神,她略微不好意思。
忽然,外面安靜了。
不多時,打更聲傳來。
倆人松了口氣,默默收拾東西。
這幾日,李君策跟著章大郎學做小東西,袖箭做了好幾樣,除了最滿意的,剩下幾個也不錯。
他都留下了,給章家的孩子。
“等過些日子,請你們來我家里玩。”相宜哄著孩子們。
幾個孩子知道不能大聲說話,挨個上前,抱了抱她,尤其是女娃娃,眼淚汪汪的,都要哭了。
相宜也有不舍,但不能不走。
夜深,他們終于出門,往后山去,運送糧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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