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跟相宜對了個眼神,便也低頭,清了清嗓子。
“其實家中錢財也不多,姑娘有上進心是好的,老奴是個無用的,只能說些廢話罷了。”
李君策:“……”
呵。
相宜知道瞞不過李君策,干巴巴笑了兩聲,對薛三道:“時晨不早,有話可明日再說,三叔,你也回去歇著吧。”
“不忙不忙,我先去趟廚房,給貴人和姑娘做些宵夜。”
相宜心虛,“不必了,我們吃過了出來的,此刻夜深,吃多了,對腸胃不好。”
“這……”薛三略有猶豫,視線又落在相宜的腳上,“姑娘腳崴了,不必請郎中?”
“不必不必,這……李大人便會正骨,方才已替我醫治過。”
薛三不經意掃了掃李君策,心下疑慮,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那老奴去收拾出一間屋子,給這位貴人住。”
“不必!”相宜站了起來。
薛三一愣,視線落在她的腳上。
她“哎呦”一聲,眼神閃爍地坐了下去,面露痛色,“我這院子里有空屋子,讓李大人就地住下就是。”
薛三愣住。
姑娘家的院子,怎可叫外姓男子住?
旁的就算了,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會兒,卻是大剌剌將李君策上下打量了一番。
龍章鳳姿,氣度不凡,倒是配得上他家姑娘。
只是無媒無聘,到底名不正、言不順。
“姑娘的繡房在這院子里,怎好叫客人在這邊住下?”他干笑兩聲,“還是去隔壁院子,實在不行,去老爺的院子也成。”
相宜無奈。
“貿然打攪已是不敬,怎好去老爺子的院子?”李君策一派淡定,“勞煩三叔,收拾一間下人房子出來就是了。”
薛三更愣。
“這怎么行?”
“我隨薛大人外出,本就是薛大人的親隨,住下人房子,也是應當的。”
薛三聽明白了。
總之,老爺子的院子他不去,要么,他住下人房子,要么,讓他住他家姑娘的房子。
嘿。
這小子……夠蠻的!
他心里一陣嘀咕,一咬牙,想著干脆就把這小子丟下人房去算了。
正要張口,相宜卻先一步,“罷了,三叔,夜深了,不便勞動,我這院子里空屋子多的是,隨便撿一間就是了。”
她向著李君策說話,薛三也沒法子。
只是想想那遭瘟的孔家,再看看李君策,他心里犯愁,怕相宜一不小心,再遇人不淑。
沉默著,他想著這是在家里,沒有旁人知曉,住便住了吧。
“老奴這便去給貴人收拾屋子。”
“有勞三叔。”
相宜松了口氣,見薛三出了門,才不經意看了眼李君策。
李君策姿態悠哉,唇瓣掀動:“幾十萬兩……”
哎呦。
他怎么還記得這一茬兒。
相宜扶額,遮掩道:“三叔年紀大了,記錯了!我祖父已給了我三百萬兩,家底早掏空了,上哪兒再找幾十萬兩?”
李君策勾唇,瞥了她一眼。
“說到銀子,薛卿的腦筋是轉的比誰都快。”
相宜輕咳,“臣是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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