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明白秦司醫的意思,不免感激。
“那林氏與你素有仇怨,她如此支持你,分明是包藏禍心。”秦司醫道。
相宜點頭。
正好,馮署令也出來了,帶著一幫太醫,跟她們一起去偏殿。
“薛大人說用烈酒擦身,這是何理?”
相宜不多說,讓人尋了宮中最烈的酒,要在場眾人卷起袖子,她用干布沾取酒液,挨個在他們手臂上涂抹。
酒液很快干涸,同時,眾人也發現了奧秘。
“這酒液干涸后,手臂上竟格外清涼。”
“是啊是啊,從前咱們怎么沒發現呢?”
“這法子或可緩解高熱,但要根治,只怕還是得用藥吧?”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又將視線投向相宜。
相宜實話實說:“我也束手無策,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眾人嘆息。
等人散去,秦司醫悄悄問相宜:“你可曾去看過皇后娘娘?”
相宜搖頭,“還不曾。”
秦司醫面色凝重,低聲道:“你趕緊去看看吧,我私下去看過,也探過馮署令的口風,皇后娘娘十有八九是中毒了,且時日不短。”
相宜不動聲色,多看了她兩眼。
夜里,相宜領著人留下守夜。
她傷在頭上,尋常時候還能修養,這會兒來回奔波不說,還得動輒跪拜,睡眠又不足,便是妝容再精致,也難掩灰敗顏色。
秦司醫察覺不對,借著配藥的由頭,讓她去御藥房歇息。
相宜實在撐不住,便沒有推辭。
靠在廂房里睡了會兒,她再出門,已是深夜。
皇城寂靜,御藥房中卻仍然忙碌,崔貴妃病重,他們雖不是太醫,求功心切,也是日夜不停地尋找古方,配置靈藥。
相宜看那些新手用上好藥材,且又不愛惜,不由得心疼。
她還沒開口,不知何處,傳來一道女聲。
“若是不明醫道,何必浪費這些好藥?你們仗著如今上頭寬縱,便恣意無度,小心日后害了自己。”
相宜轉臉看去,只見藥柜前,一女子身穿華服,卻用攀膊束著長袖,低頭揀選著藥材。
她一開口,周邊小藥監們都跪了下來。
“良娣恕罪——!”
“沒什么罪不罪的,你們也是救貴妃心切,只是提醒你們一句,功勞要緊,小命也要緊。”崔瑩道。
藥監們面面相覷,見她真沒生氣,這才起身后退,只是也不敢再亂來了,小心收拾著藥材。
相宜上前,躬身行禮。
崔瑩轉身,見是她,微微一笑,迎了上來。
“早聽說你回來了,本想去見你,可你在貴妃跟前,我不好過去。”
因著陳清窈的緣故,相宜和她也算有兩分交情。
只是如今再見,聽旁人稱她良娣,想起她和李君策的關系,心里難免變扭。
相宜以為,她必定要先問李君策的下落,誰知,崔瑩看了她一眼,便道:“你臉色怎么這么差,可有何處不適?”
“舟車勞頓。”相宜扯了扯唇角。
崔瑩扶著她坐下,屏退左右。
“只是舟車勞頓嗎?我看你臉色虛浮,可曾給自己把過脈?”
她頓了下,低聲道:“若是有孕,可得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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