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有的是,薛大人,里面請。”掌柜笑道。
相宜道謝,從容地往后院去。
藥材房里,她推開門,便見里頭馮署令也在揀選藥材。
“這家老鋪子想來有過人之處,連馮大人也來挑藥材。”
馮署令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薛大人家的保和堂藥價可不一般吶,老夫不來這里挑,也是去不起你保和堂的。”
“下回,下回您若是來保和堂,我給您進貨價。”相宜說。
“那感情好。”
藥材房的門沒關,老板也在一旁處置藥材。
相宜和馮署令隨口說了兩句,便都認真揀選藥材。
靠近時,馮署令才低聲道:“陛下近日雖脈象虛浮,但都是憂思過度所致,并沒有中毒的跡象。”
相宜動作不改,將兩味好藥材丟到框里。
“或許正因陛下憂思,有些中毒的表象才被掩飾了過去。”
馮署令皺眉,丟了手里不中意的藥材。
“薛大人,凡事不可僅靠臆測。”他抬眸看了眼相宜,“你我為主盡忠,更是要謹慎,否則一不小心,便是抄家滅族之禍。”
相宜:“大人經營多年,實屬不易,我沒想要大人冒險幫忙,只是希望大人將脈案交付于我。”
馮署令凝眸不語,半晌后才道:“脈案交與不交都是一樣的,陛下的確不曾染恙。”
相宜料到他不會輕易松口,淡淡道:“我離京之前,皇后娘娘便有恍惚之像,當時你我把脈,不是也不曾看出什么,只覺得娘娘是多思多慮之故。”
她抬頭看去,聲音更輕,“一月都未到,娘娘已病入膏肓,命在旦夕了。”
馮署令眸中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掩飾了下去。
相宜繼續道:“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陛下也如娘娘這般,您又如何脫身呢?”
“縱然陛下有事,那也是下毒之人該死!”
相宜笑而不語。
馮署令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話過于天真,一時間,蒼老的臉上愁云密布。
相宜看他那張老臉苦得跟柚子皮似的,不由得想笑。
“您別慌,我今日找您,也沒旁的事要您做,只要您向皇上進言,請求皇上暫移乾元殿,住到觀星樓去。”
“觀星樓?”
“觀星樓在高處,夏日里涼爽通風,正適合陛下此刻休養生息。”
馮署令默下一陣。
“薛大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相宜想了想,告知一半實情:“我懷疑娘娘之所以生病,是因為殿中有不合時宜之物。”
“你是覺得,乾元殿也有?”
“是。”
馮署令再度沉默。
彼此安靜,忽然,外面傳來腳步聲,有人進來揀選藥材。
他二人適時分開,各自拿上藥材去向掌柜問價。
掌柜笑著擺手,“兩位都是貴客,看著給就是了。”
相宜和馮署令規規矩矩給了錢,一前一后出門,再沒有過交集。
從鋪子出來,相宜只回家吃了頓飯,又匆匆回東宮。
晚間,她去給皇后號脈。
到了鳳棲宮,淑妃卻不在。
陳嬤嬤道:“乾元殿出了事,淑妃娘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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