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早已沒有耐性,哪有心思聽馮署令多言,正要讓馮署令退下,李泰到他身邊,躬身密語了兩句。
殿內寂靜,崔貴妃也停下動作,看皇帝如何反應。
不料,下一刻,皇帝皺眉擺手,“都退下,馮卿留下。”
相宜暗自挑眉。
眾人詫異,尤其是劉太醫,不明白皇帝態度變化為何如此之快。
崔貴妃欲開口,皇帝也攔住了她的話。
“愛妃,你身子尚未好全,就不要為朕操心了。”
皇帝起身,掃了眼馮署令,旋即往御書房而去。
馮署令處變不驚,從容跟上。
一地太醫茫然起身,全都退了出去。
“這馮署令究竟是何意,陛下身體有何不適,直言便是。”
“咱們同在太醫院,難道馮署令還想藏私?”
“莫要胡言,陛下龍體康健與否,乃是國朝一等機密,豈是你等可以隨意議論的?”
資歷老的太醫呵斥兩句,劉太醫等不得不默默閉嘴。
相宜走在最后,剛好遇到秦司醫。
“薛大人。”秦司醫主動上前,“方才你給陛下把脈,可曾發現有異樣?”
相宜笑道:“諸位比我年長,所見所識都在我之上,連秦司醫你都沒察覺問題,我又如何能得知呢?”
她往后看了眼,“馮署令到底是多年國手,又出身醫官世家,比你我可高明多了。”
秦司醫面露無奈。
恰此時,林玉娘從她們身邊經過,不發一言,徑直離開。
不少女官都記得她在賑災時的所作所為,受她所害的,至今都深以為恨,見她如此,都大著膽子在背后議論她。
秦司醫也看不慣,皺眉道:“她向貴妃獻上了鹽方,得了貴妃的喜歡,如今在司醫司是橫著走,誰也不放在眼里。”
相宜沉默思索。
林玉娘會有鹽方,她是萬萬沒想到。
“能獻上鹽方,確實是大功一件。”
秦司醫不屑,“她不過是破落官宦女,能行醫已是祖上積德,如何會有鹽方,以她的人品作風,只怕不知是用什么手段得來的。”
相宜笑而不語。
秦司醫見她不以為意,接著低聲道:“我聽說,崔貴妃有意,要她進鹽局掌事。”
相宜眉頭收攏,“陛下已經決定啟用新鹽方了?”
“為何不用,新鹽方又快又好,若是鹽局能用上,那就能跟江南世家的鹽商們爭奪生意,那對國庫來說,可是不可估量的收入。”秦司醫說著,又嘆了口氣,“這么一來,林氏的將來可是不可限量啊,只怕連她夫君都要遠不如她了。”
“陛下一朝,有出息的女官不多,林大人若能走上朝堂議事,也算是為咱們女人爭光了。”相宜笑道。
秦司醫微愣,旋即指了指她,笑得無奈。
“薛大人吶,咱們也算熟人了,你還同我說這樣的場面話。”
“罷了。”秦司醫往下走了一級,忽然,又從袖中拿出一張方子,并一瓶藥,遞給了相宜。
“我家祖傳的金創藥,薛大人腦后重傷,還是注意些為好。”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