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的藥方并非自創,而是孔臨安給的。
所謂藥方,她拿到手時,也是一頭霧水。
只因藥方上大部分都不是藥材,若是尋常人吃下去,說不定還會傷身。
可皇后吃了,卻的的確確排出了體內的毒,一日好似一日。
“放肆!”
皇帝震怒,將藥方甩給相宜,“蛇蟲鼠蟻也就罷了,你這藥方中還有木屑之類,別說有病,便是沒病的人也被你治毀了!”
相宜無奈。
馮署令見狀,跪著上前,將藥方撿起,快速看了一遍。
崔貴妃吸了吸鼻子,“馮大人,這藥方該不會也有你的功勞吧?陛下倚重你,對你的話深信不疑,你也在宮中多年,醫術精絕,這方子上寫的,難道你也敢告訴陛下,這些是藥?”
馮署令靜了片刻。
“皇上,非常病癥,該用非常手段。”他忽然開口,磕頭道:“皇后娘娘既然能吃,陛下您就可以。”
“什么?”
崔貴妃驚詫,“皇后娘娘也吃這藥了?”
她一臉不敢置信,轉而快速拉住皇帝的手,“陛下,這怎么行呢,娘娘本就病重,再日日吃這種虎狼藥,如何能好?”
“要是太子回來,知道娘娘受了這般煎熬,豈不要與您父子離心?”
相宜抬眸:“娘娘,皇后娘娘已有好轉。”
“皇后娘娘會好轉,是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而非你醫術超絕!”
“皇后娘娘不是剛被邪祟侵體嗎?微臣不知,竟又忽然變成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了?想來欽天監日夜忙碌,有斗轉星移之能,令微臣好生佩服!”
崔貴妃語塞。
一旁,侍女道:“皇后娘娘乃是國母,即便被邪祟侵擾,也是鳳身,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崔貴妃按著眉心,虛弱地點頭。
“不錯。”
她抓住皇帝的手,“陛下,娘娘有好轉是好事,臣妾也高興,可娘娘好了,跟陛下又有什么相干,陛下若有不適,著太醫院會診即可,怎能只聽信馮署令和薛氏的只言片語,便私下用藥?”
皇帝本就對相宜和馮署令的話半信半疑,看到藥方時,警惕心已經全面打開,如今聽了崔貴妃的話,更是再次沉默下來。
崔貴妃道:“依臣妾看,此二人居心叵測,又頗有手段!尤其是馮署令,在您跟前多年,過于熟悉您的性格,輕易便可蒙騙于您。”
“您天縱英明,一向是廣納諫言的,前些時候卻只愿聽馮署令一人之言,可見他城府至深!”
別的時候也就罷了,皇帝剛聽馮署令承認騙局,本就對馮署令有芥蒂,此刻,細思一番,想到如果馮署令給他吃的不是薄荷糖丸,而是毒藥,那他恐怕早已沒了性命。
更何況,馮署令給他吃的究竟是薄荷糖丸,還是毒藥,都是未知。
就連他體內的毒,馮署令和相宜也說不清個所以然來。
這樣的兩個人,一個是宮中的老人,一個是東宮的寵臣。
他們若是……
皇帝眼神冷下去,殺意漸起。
忽然,李泰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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