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去找崔瑩,是想將給皇后施針的手法教給她,以免出現突發狀況。
崔瑩很有天賦,但施針的功力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她也只能學個兩三成。
“這兩日你多加練習,有不懂的,過來問我。”相宜道。
崔瑩說:“你是不是過于謹慎了,殿下很快就回來了,皇上總不會忽然不叫你為娘娘醫治了。”
相宜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經過觀星樓一遭,她已經有不祥的預感。
皇帝的確老了,多疑,更多思,加上他極有可能還在受毒石侵擾,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暴躁易怒的癥狀。
到時候,就算太子回來了,只怕也是棘手。
在此之前,她得先做好萬全之策,保住皇后,這也是保住皇帝和儲君的父子之情。
古往今來,太子能順利登基的,本來就是鳳毛麟角。
若是父子不和,那太子想登基,更是難上加難。
以她對李君策的了解,即便皇帝不仁,李君策也很難狠下心對皇帝不義。
“今日忙了一天,你在長禧殿住下吧。”崔瑩勸她。
相宜腦袋上的傷才好了四五成,連日操勞,更是體質虛弱,她也不想來回折騰。
可剛從崔瑩處出來,孔熙派人來傳話,說孔臨芷在家里等著求見她。
天色已暗,孔臨芷還登門,顯然是有急事。
相宜估計,是婚事的事。
同為女子,她是同情孔臨芷的,做不到完全袖手旁觀。
她嘆了口氣,還是回了趟家。
剛到家,晚飯已經擺好了,舒舒也在桌上,孔臨芷坐在舒舒身邊,正在低頭抹眼淚。
“姐姐,你不要哭了,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相宜聽到舒舒的聲音,心里熨貼不少。
見她回來,孔臨芷猶如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匆忙起身,撲通一聲給她跪下了。
滿廳的丫鬟都驚了一下,實在是她跪下的聲音太結實,只怕膝蓋都得受損。
相宜趕緊將她扶起來,想幫她看一看膝蓋。
“不疼!不疼!”孔臨芷卻顧不上許多,拉著她的手道:“相宜姐,求求你,發發慈悲,救救我。”
相宜皺眉,“你的事,我已經跟孔臨安說了。”
“不中用!”孔臨芷哭出聲,“哥哥不知如何跟林氏嫂嫂說的,林氏嫂嫂沒同意,說黃府已經開始準備聘禮了,我若是不嫁,便要得罪黃太師!母親一聽,如何還敢不叫我嫁,如今,我連出門都難了。”
丫鬟也給相宜跪下,哭道:“若非二門上的張媽看姑娘可憐,就連今晚姑娘也是出不來的。薛大人,求你發發慈悲,救救我們姑娘吧。”
相宜沉默,在桌邊坐下。
“你想我怎么幫你?”
孔臨芷眼前一亮,說:“姐姐若肯幫我,便用官印,幫我蓋一張出城的文書!”
相宜疑惑,“你要出城?”
孔臨芷咬了咬唇,眼里閃過決絕,干脆說了實話。
“母親是一定要我嫁了,我不能不為自己拼一回。姐姐,我只能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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