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不大贊同,遲疑道:“你逃了婚,便沒了身份,日后作何打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孔臨芷道。
相宜不語。
她覺得孔臨芷想得太簡單了,離開孔家,要自力更生不說,孔臨芷孤身一人,又生得貌美,只怕會麻煩不斷。
“相宜姐,求你了,幫幫我。”孔臨芷一再懇求。
云霜已經動容,幾次想開口替她說話。
云鶴卻想攔著相宜,不想相宜淌混水。
片刻后,相宜說:“也罷,那我就幫你寫一份文書,蓋章就是了。”
孔臨芷大喜。
她立刻要跪下拜謝,相宜攔住了她,叫上云鶴,往后院去。
“姑娘,您真要幫二姑娘嗎?”
“你怎么看?”
云鶴道:“依奴婢看,這本就是孔家的事,您沒必要淌混水。”
“再說了。”她嘀咕一陣,“這二姑娘雖然可憐,但和您交情并不深,萬一她是受人指使,過來裝可憐,實則是要害您呢?”
相宜頗為欣慰,進了門,繼續問:“你覺得他們能怎么害我?”
云鶴眼睛轉了轉,忽然瞪大眼道:“姑娘,您真要為二姑娘寫文書嗎?”
“文書事小。”相宜說。
云鶴反應過來,“是啊,您的官印不能隨便蓋,這孔二姑娘是個弱女子,她以為逃婚是鬧著玩的嗎?若是在外頭出了什么岔子,她身份必定暴露,到時讓人查出來,是您放了她出城,那這事怎么也得落在您頭上了。”
相宜在案桌后坐下,笑而不語,卻摘下手腕上的鐲子,丟了過去。
云鶴趕忙接住。
“姑娘?”
“獎勵你,又長進了。”
云鶴得意,“謝姑娘賞。”
相宜說:“好了,去把我的官印拿來,研墨吧。”
云鶴疑惑,“姑娘,您還是要給她文書啊?”
“自然要給,若是不給,她豈能甘愿?若是她真心求救,而非是要害我,那我幫她一把,也沒什么。”
“若她要害您呢?”
相宜微笑,“那她就只能自食其果了。”
云鶴不解,但還是幫她把官印拿了出來。
東宮少詹事的官印并不大,跟相宜的私印一般大小。
云鶴拿官印時,看到一旁被相宜小心封存的一枚小印,忍不住道:“太子殿下還不曾有回來的消息嗎?”
相宜筆下一頓,面上不動聲色。
“大約快了吧。”
云鶴嘆氣。
相宜接過她遞來的官印,卻沒立即蓋在文書上,而是將官印做了一番處置。
云鶴沒看清,順口提醒:“姑娘,小心筆跡。”
相宜笑道:“我這筆跡可是新學的。”
新學的筆跡?
云鶴不解,不過也沒多嘴,拿上文書,便去前廳找孔臨芷。
孔臨芷接過,對相宜是千恩萬謝,感激不已。
終于把人送走,相宜這才叫來孔熙,說兩句正事。
次日,她照常去東宮。
皇帝斥責她和馮署令的事已經人盡皆知,東宮上下,無人與她避嫌,卻都是噤若寒蟬,生怕她獲罪,再連累了太子。
正逢數日酷熱,人心浮躁。
這天,相宜剛進東宮,便有京兆府的人過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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