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背身睡著。
李君策走到榻邊,她也沒發出動靜。
許久后,他靠近過來。
相宜下意識緊張。
身后被子被往上拉動,力道很小,隨后,他又退回遠處。
相宜微訝。
本以為他坐一會兒就會走,可誰知,半天了,也沒見動靜。
保持側身躺著,實在難受。
相宜一咬牙,從容起來,換了個方向側身躺。
這樣一來,剛好面上李君策的方向。
她再度閉上眼,緩和翻身導致的暈眩,和腦袋后細微的疼痛。
李君策視線落在她臉上,覺得她這樣欲蓋彌彰有趣,心里卻更多的是心疼。
他沒發出動靜,合衣在她身邊躺下。
相宜大驚。
睜開眼,對上他的視線,她立刻便要起來。
李君策道:“孤只是陪著你,不做旁的。”
相宜一陣頭疼。
只是陪著?
到底是她糊涂了,還是他糊涂了。
不用等到明日,只怕此刻,東宮里就已經議論紛紛了。
他一個儲君,放著良娣、良媛不理會,跑來她這個詹事的殿里,這叫什么事兒?
“殿下,我已經好許多了,不用人看顧,你回去歇息吧。”
“孤不放心你。”
相宜深呼吸,“您若真不放心我,真為我好,就趕緊出去。”
李君策:“你我關系不清白,人盡皆知,便是孤出去了,也是枉然。”
相宜愕然。
顧不上疼,她趕緊爬起。
李君策急忙扶她,“起來做什么?”
相宜:“殿下,你說什么?”
李君策一頓,眼神微轉,“孤與你行事親近,宮中誰人不知?”
“在今日以前,臣不過是太子近臣,有誰敢說閑話?”
李君策:“你冒險救治母后,此番深情厚誼……”
“那也是臣忠心為主。”
“外頭人嘴碎,怎知你如此高義?”
相宜深呼吸:“您既然知道外頭人嘴碎,更該避嫌。”
“孤是有意避嫌,可你暈厥不醒,孤做不到袖手旁邊。”
相宜語塞。
片刻后,她皺眉躺下,“你是為了救臣,臣心里明白,此刻夜深,您回去休息吧,免得再叫人誤會。”
李君策沉默下去。
相宜等他說話,卻總也等不到。
忽然,他側過身,面朝她的方向。
相宜下意識后退。
他伸手抓住她手臂,力道不輕不重,說:“別亂動,牽動傷口,又得疼了。”
相宜喉中發澀,一時擠不出聲音來。
該與他保持距離的,在京城之外時,她也曾多次警告自己,可卻沒做到,回了宮,第一晚便開始犯錯。
她長舒一口氣。
李君策卻是無奈一笑,伸手替她捋開碎發。
“在外頭時,對孤那般好,情誼深厚,孤以為,咱們也算互通心意,便是到了淮南,也是日日惦記你。聽到你為了孤,艱難維護母后,孤心里又心疼又高興。”
“本以為見了面,便是云開月明,誰曾想,薛卿好生狠心,只要忠義之名,卻棄孤的一番心意如敝履。”
他說得可憐,叫相宜也不免心軟。
吞下口水,她快速看他一眼。
“殿下慎言,你我何曾……”
“你若敢否了在外之事,孤便敢立刻請旨,封你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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