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默住。
李君策好整以暇地看她。
她眼神轉轉,躺了下去。
李君策勾唇。
他伸出手,給她拉了拉被子。
“沒良心,你我之間,歷經那么多事,竟還不與孤坦誠相待。”
相宜一時無言,心中泛起無聲酸澀。
坦誠相待,放在他們身上,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別說是我,便是陳大人與您相交多年,恐怕也不敢坦誠相待吧。”
李君策毫不猶豫,“他與你怎能相比?孤與他,至多不過是好友,與你,卻是盼望能做你枕邊人。”
相宜臉頰微熱,不自覺收緊了手。
她也不知道,怎的忽然就說到枕邊之說了。
他們,何曾到這般親密地步。
但轉念一想,連肌膚之親都有過,男女之間,再親密也沒有了。
她想了想,說:“至親至疏夫妻,即便是枕邊人,又有幾人能做到坦誠相待?”
“今日情濃,便多說兩句,日后情淺,也能將往日溫柔,盡數送與旁人。”
李君策知道她說的是誰,直白道:“孤不是父皇。”
“皇上像您這個年紀時,大約也曾和皇后心心相印過。”
“不曾。”
李君策否認,“他寵愛母后,疼惜淑妃,但絕不曾將她們中的任何一人,放在和他自己同樣高的位置上。”
他看著相宜的眼睛,說:“孤不是要你做后宅婦人,你若是許了孤,日后前朝后宮,無論大小事,都許你插手。”
相宜一頓,一時不知他是何意。
李君策說:“二圣臨朝,你可喜歡?”
相宜瞪大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聲音再起,口吻鄭重:“孤知曉你的才華,留你在后宮,委實可惜。可若是要孤放你走,孤實在不甘心,你今日瞧不上孤,來日指不定哪一日就瞧上旁人了,屆時要孤如何呢?成全你?還是與你翻臉,強留你?無論怎么做,對孤來說,都是損失。”
“所以薛錚,孤苦思良久,決定留你。”
“不僅要你做孤的妻,還要你同孤,共掌天下。”
相宜腦中混亂,心跳如擂鼓,久久不能平息。
李君策為她分析,條條是道。
“你覺得父皇負了母后,可憐母后,怕日后也落得和母后一般的下場。孤許你一半皇權,日后若是孤變心,你至少有自保之力。孤便是沒了心,沒了情,還會投鼠忌器。為了天下,孤也得愛護你一輩子。”
相宜閉眼,覺得可驚,可喜,又可笑。
他竟然,為了寬她的心,誘以權柄。
相處多日,果然,他是懂她的。
她出身商賈,受祖父影響,并不低看商賈。可骨子里,卻還是深恨不能振興門楣,若她是男子,早早就去考科舉了。
“日后,咱們的孩子會有你薛家的血脈,代代相傳。”
他言語不斷,字字都是蠱惑。
相宜閉上眼,試圖冷靜。
他卻可惡,不許她躲避,伸手撫上了她的面頰。
她繃著臉,故作平靜睜眼。
“殿下去淮南不久,旁的沒學會,倒學會登徒浪子那一套了嗎?”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