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策。
相宜將這兩個字放在心里細細重復,想起他的為人和能力,深覺皇帝當年給他取這個名字,實在是明智。
未來的大宣有他,必定是盛世太平。
然而,皇帝的名字,豈是尋常人可以喚的。
她忍下復雜心緒,抬眸笑道:“儲君之名,自是天下皆知。”
他出生時,可是有過昭告天下的大幸的。
李君策一陣無言。
他告訴她,是要她改口。
她倒好……
本想說她,但看她深色蒼白,一舉一動都恪守本分,又覺得心疼。
罷了。
“多吃些。”他淡淡道。
相宜點頭應了。
桌上靜下來。
碗筷碰撞的細微動靜,托住了晨光里漂浮的靜謐,叫人心安。
李君策心情很好,多吃了兩個糖包。
他夾第三個時,相宜下意識多看他一眼。
“殿下,晨起吃太多甜,對身體不好。”
李君策頓了下,說:“孤在外吃得少。”
相宜莞爾。
“便是要補回來,也得一日日補,否則一下子吃多了,傷身。”
說著,她忽然想起什么。
“殿下,您的牙齒可還好?”
李君策對此很得意,趁著她問話,故作自然地咬了包子。
“孤牙齒一向很好。”
相宜有點擔心,連筷子都放下了。
“旁的病也就罷了,嗜甜者,往往牙齒早落,若是沒了牙齒,三餐飲食必受影響,吃不好的人,身體也不會很好。”
李君策嘴里的糖包瞬間不甜了。
他皺著眉,定定地看著相宜。
相宜繼續說:“皮肉傷了,還能再長,牙齒壞了,可就沒辦法修了。”
聞言,李君策面色凝重,說:“孤在淮南時,有過一次牙疼。”
相宜心里咯噔一下。
牙疼,十有八九是牙齒壞了。
李君策剛過弱冠之年,若是壞了牙,日后可怎么好。
她立即道:“等您用完膳,我給您看看。”
“也好。”
李君策繼續吃。
相宜看他面前一堆甜食,頭疼不已。
總算吃完,酥山進來伺候李君策漱口。
一切準備就緒,相宜提著藥箱過來。
李君策坐到暖炕上,早早張開了嘴。
相宜以為他是擔心,見狀,又覺得好笑。
她故意恐嚇他:“便是這回沒事,以后也不能那么吃了,否則,遲早牙要壞。”
“孤已經吃的比從前少多了。”
“那也還是多。”
相宜走到他面前。
李君策不說話了。
張開嘴,乖乖讓她檢查。
相宜托住他下巴,用竹簽挨個戳他的牙齒。
“這個疼?”
“不是。”
“那這個……”
她一路戳過去,他都說不是,好容易找到,那牙齒表面卻是光潔白皙,沒有絲毫問題。
“殿下,是何種疼痛?”
李君策本就是胡說的,不過是想和她多親近,聞言,胡說道:“仿佛有蟲子在咬。”
相宜皺眉。
抬眸,正對上他專注看她的眼神。
她愣了下,心中略有猜測。
“那大概是有些問題。”她眼神轉動,用竹簽在他牙上戳了下,“此處是牙根,若是扎著疼,那邊要注意了,臣得給您熬一副藥膏,日日給您抹上。
“疼嗎?”她問。
李君策毫不猶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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