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只當沒有看見,視線穿透屏風,聽著外面的動靜。
淑妃宣她上堂,她沒動,另一位穿著和她同樣官服的女子卻出去了。
滿堂女官、女史,竟無一人敢發出聲音。
林玉娘原本還抱有希望,聽著外面的動靜,內心一沉再沉,無盡的恐慌也隨之浮現。
果然,淑妃問底下三人:“這就是你們口中的薛家姑娘,她身邊的貼身侍女你們應當認得,如今你們雙方都在,你們便當著雇主的面,將當時她們如何送銀錢,如何教你們做事的,一一說來!本宮倒要看看,是誰罔顧法紀,在天子腳下,敢拿貴女的性命兒戲!”
底下三人連連磕頭,嘴里應是。
壯著膽子,紛紛抬頭,看清身邊站著的女子。
為首的,正要開口。
上方,梁署令忽然拍驚堂木。
“薛大人身份貴重,既是皇后娘娘封的鄉主,又是東宮的詹事,你們要好好看清楚,到底有沒有見過她,還有她身邊的侍女!”
聞言,為首之人遲疑片刻。
上方,淑妃淡淡看了眼梁署令,便從容端起了茶盞。
屏風后,林玉娘被死死壓著,聽到梁署令的話,她心里再度燃起希望,只期盼那幾個刁民能聰明點,千萬別掉入淑妃的陷阱里。
“這,這位大人確實是沒見過的。”男人試探道。
“那他身邊的侍女呢?”淑妃追問。
男人知道她是正經娘娘,不敢看她,只能一再看“薛大人”身邊侍女。
許久之后,他還沒辨認清楚。
他身邊的人忽然開口:“大哥,不錯,就是她!那天晚上,就是她來給弟兄們送銀子的,還拿著薛府的腰牌給咱們看呢!”
為首的人懵了。
他還沒開口,另一位兄弟也開口:“不錯,就是她!她,叫什么云的!”
堂上,一片嘩然。
梁署令握緊了驚堂木,暗罵蠢貨,卻也是無力回天。
屏風后,林玉娘咬牙,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啪!
驚堂木響起,場中嘩然停止。
堂下幾人,也立刻止住聲音。
淑妃笑得意味深長,她看了眼梁署令,“梁大人,這般有趣的案子,想必你日后也難見到了,今日可算是開眼了?”
梁署令聞言,感覺頭上烏紗帽不保,內心懊悔,不該因一時貪婪,上了貴妃的船,此刻卻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她艱難一笑,“娘娘說的是,是有趣。”
淑妃笑意不減。
梁署令看著她那雙漂亮眸子,只覺得背脊陣陣發寒。
果然,下一秒,淑妃還沒開口,她身邊的大宮女已經會意。
“放肆!”
眾人屏氣凝神。
年輕女子呵道:“好個刁民,皇宮大內,女官署中,也敢胡言亂語!”
為首之人瞪大眼,旋即,仿佛明白過來。
他試圖改口,淑妃的大宮女卻沒給他機會,言辭更兇狠道:
“這堂上哪里有薛大人,又哪里來的薛大人的侍女?你們空口白牙,膽大包天,殺害官家貴女不說,還敢攀蔑朝廷命管,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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