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將他推倒,單手壓在他胸口,指著他道:“你若敢那么做,咱們誰結果了誰,還兩說呢。”
李君策失笑。
相宜略感失態,本想收手,卻又覺得何必如此拘泥,他一個儲君,為了親近她,都快不擇手段、沒臉沒皮了,她怕什么。
于是她輕瞪他一眼,不曾退縮。
李君策喜歡她這樣,他們就該這樣。
他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抬眸,滿眼笑意地看她。
相宜咬唇,略有不自在,收回視線的同時,趴回了他懷里。
李君策摟著她道:“太子妃如此兇悍,日后東宮,哪還有孤說話的余地?”
相宜勾唇:“殿下若是怕了,此刻后悔來得及。”
“怕啊,怎么不怕,不過……”他低頭看她,“便是日后日日挨你訓責,夏日站規矩,冬日頂水缸,孤也認了。”
相宜噗嗤一下笑出來。
“堂堂儲君,滿嘴胡諏。”
“儲君又如何,孤和尋常男子一樣,只想哄心上人笑一笑。”
相宜心里甜蜜,忍不住抱住了他。
李君策只覺得跟在夢里一般,一時間,只想這樣被她抱著,什么朝廷大事,都得日后再說。
相宜前一刻還正經思索事的,到了他懷里,卻也是什么都忘了。
她喃喃道:“等回了東宮,我便將火器制造事宜定下,交給你過目。”
李君策吻她額頭,說:“不著急。”
“還不著急呢?如今咱們已經是腹背受敵了。”
咱們,這個詞好。
李君策心情越發上揚,他看著她的臉,說:“有太子妃在,孤自然高枕無憂。”
他一口一個太子妃,聽得相宜臉熱。
“還沒成事呢,你別亂叫,哄我高興。”
“不久的事,孤提前叫兩聲,既是哄你高興,也是哄哄自己,孤聽著也是舒坦的。”
相宜輕笑。
“哪有你這樣的……”
李君策長舒一口氣,跟她推心置腹:“錚兒,孤跟你說真的,這么多年,孤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沒有一日是高興的。唯有今日,喜悅非常。”
相宜仰頭道:“聲名赫赫,戰勝之名遠播,也不夠高興嗎?”
李君策摟緊了她,說:“越善戰的人,越不愛打仗。你不知道,戰場人要死多少人,將帥兵卒,平民百姓,在戰火面前,誰也沒有選擇的權力。便是孤坐鎮三軍,也要時時警惕,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細作潛入身邊,說不定哪一刻就沒了性命了。”
相宜聽得揪心,不由得抓緊他蟒袍一角。
李君策說:“咱們說到火器,其實孤心里,并不希望那些東西降臨人間。”
相宜明白。
她頭一回見到火器時,雖然驚訝造物者的巧思,但事后一想,都是后知后覺的恐懼。
那些東西用到戰場山,得讓多少人喪命。
攻城之時,無所不用其極,又會讓多少無辜百姓慘死。
“可淮南已經造出來了,咱們不能不做,否則來日,只能為人刀俎,任人魚肉。”她輕聲道。
李君策點頭。
這件事上,他們都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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