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瞥了一眼步搖,搖頭道:“不行,規制不符,我若是戴了這個回宮,又不知要惹多少風波。”
李君策頓了頓。
他放下步搖,把抽屜完全拉開,仔細翻找。
從步搖到發釵,再從玉簪到華盛,他盡量找尋最低調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枚,他獻寶似的遞到相宜面前。
“這個必定能戴。”
相宜一看,是一枚絨花。
她的確是能戴,不過她注意到李君策期待的神色,忽然生出玩心,故意道:“這東西一看就是前幾代的,說不定還是哪位名家的手筆,還是不戴為妙,免得招惹是非。”
李君策的手停在半空。
他薄唇抿抿,很不甘心地收了手。
相宜聽到他嘆氣,一時忍俊不禁。
李君策抬頭。
對上她的笑,他才意識到,她可能是在誆他。
他不怒反笑,將絨花再度遞給她。
“戴吧,孤用心選的,這花樣子又精致又清雅,實在是配得上你。”
哪里有女子不愛聽贊美的話呢,何況他還是儲君,身份尊貴。
相宜嘴角上揚,沒有拒絕。
“那你給我戴吧。”
此話正中李君策下懷,他毫不猶豫起身,走到了她身后去。
“這里,可好?”他比劃了一個位置。
相宜對著鏡子查看,覺得尚可。
“好。”
李君策面露笑色,俯身靠近,生怕弄得不好,所以十分小心。
將絨花妥善安置在她發間,他左看右看,都是十分滿意,忍不住道:“好看。”
相宜低頭輕笑。
鏡中燈火正盛,卻盛不過她的笑。
李君策只覺心上被羽毛輕輕掃過,酥酥麻麻的。
他再度坐到她身邊,將她攬到懷里,一時間,滿心琢磨主意,只想著討她歡心。
如此心境,連他自己都覺得,簡直跟昏君無異。
相宜察覺他的心思,想起宮中尚有一堆無頭冤案,能與他這樣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少,不如順著他些,他高興了,她也高興。
于是她靠在他懷里,一只手主動攀上他肩膀。
李君策低頭,見她這樣難得的柔順模樣,心中更生愛憐,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貼在了臉邊。
“咱們晚些回宮,好不好?”
相宜抬頭看他,“咱們在這里,與世隔絕,若是外頭有急事尋你,豈不誤事?”
“無妨,主持知道咱們在庵堂里,若有要事,他自會敲門,上頭的動靜能傳到這里。”
他這么說,相宜也舍不得拒絕他。
她想了想道:“宮門若是下鑰了,咱們再回去,可就太點眼了。”
“那就不回去。”
相宜失笑。
“哪有你這樣的啊。”
李君策親了親她的手指,哄道:“回了宮,總有許多煩心事,一刻也不能讓我安生的。”
“可早晚要回去啊。”
“能跟你這樣,多一刻也是好的。”
相宜無奈。
罷了。
她抬手撫上他的臉,說:“我們不好一直在這里,否則叫人盯上,反倒麻煩。”
李君策以為她要勸他回宮。
誰料,她略一思索,說:“再過一會兒,咱們就離了這兒,回我家去。”
:<a>https://afb0ab732.xyz</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