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相宜笑了笑,“你我之間,還能有虛言嗎?”
李君策面色嚴肅,說:“正因你我之間沒有虛言,孤才要告訴你,防人之心不可無,再人品端正的人,進了后宮,終年不得所求,也會變得面目全非。”
相宜垂眸沉思。
李君策道:“孤看得出,你頗為欣賞崔瑩。”
“同為女醫,她在醫道上,的確令我欣賞。”
“那你就把這點欣賞改了。”
相宜詫異。
李君策道:“她已經是你的敵人,不論她心思如何,你心思如何,都是如此。孤幾次三番給她機會,讓她出東宮,所許之物,遠超一個不得寵的良娣,但她都婉拒了。這些日子以來,她看著沉寂,卻盡得母后歡心,在后宮中也頗有賢名,如此兩不耽誤,絕非尋常女子。你心中欣賞她,便容易被她所誤,一招不慎,保不齊就被她算計了。”
相宜想想,也算有道理。
“你放心,我再欣賞她,也會有所防備。”
“敵人就是敵人,若是明面上的敵人,還可欣賞,背后之敵,卻要慎之又慎。”李君策說。
“我明白。”
雖聽相宜一再保證,李君策仍覺不放心。
“旁的人也就罷了,想要打發了崔瑩,還得費一番功夫。”
相宜怕他下手太重,想要提醒一句,又覺得自己說出來,有些刻意。要他六宮無妃,是她說的,他承諾了,她反倒為旁人求情,豈非自相矛盾。
何況,崔瑩的確是勁敵。
她既然已經決定進東宮,就不能不為以后做打算。
罷了。
便她當提前做一回毒婦吧。
正想著,李君策握住她的手,輕咳了一聲。
她轉臉看他:“殿下,怎么了?”
李君策眸色轉動,往她這邊靠了靠,壓低聲音:“你將孤誆來你家,如今天色已暗,早該歇息了,你該不會叫孤去睡柴房吧?”
相宜面上一本正經,意外道:“殿下怎么知道?”
李君策頓住。
相宜笑道:“殿下放心,我家的柴房也比旁人家的寬敞,鋪上些稻草,必定叫殿下睡得舒心暢快。”
李君策點頭,輕哼一聲。
他長舒一口氣,煞有其事地嘀咕:“好生狠心。”
相宜暗自勾唇。
李君策說:“常聽人說,有些負心之人,是得到了,便不再珍惜了。孤原本還不信,如今親身體會了,才明白其中真諦。”
相宜笑了。
讓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她真虐待了他一般。
她想了想,輕聲道:“我院子里有空屋子,你住進去,可好?”
“不好。”李君策拒絕。
相宜詫異,她想了想,加了一句:“就在我屋子隔壁。”
李君策看她一眼,不樂意道:“你在東宮時,孤可是將最好的寢殿給你的,你倒好,將孤誆回家,竟讓孤低你一等,睡空屋子。”
相宜暗嗔他一眼,已知他心里想什么。
她咬了咬唇,低頭道:“反正就那一間空屋子,殿下若是嫌棄,趁早回東宮去吧。”
李君策輕嘖。
他眼神一轉,干脆實話實說:“孤要與你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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