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戰霆驍冷笑一聲,掐滅了手中的煙,“你想讓我想什么辦法?繼續用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手段去惡心他們?然后等著霍聿城再一次把我們按在地上摩擦?”
他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酒,一飲而盡。酒精灼燒著喉嚨,卻壓不住心頭的邪火。
“我們低估了裴予汐。”他聲音冰冷,帶著一種不得不承認事實的屈辱,“我們都以為她只是個有點醫術、仗著霍聿城庇護的女人。但我們錯了。她不僅醫術厲害,膽子更大,腦子也更清醒。她太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優勢,也太知道怎么博取公眾的同情和認可了!”
“那難道我們就這么算了?!”裴月牙尖聲道,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我不甘心!我絕不甘心!我一定要把那個賤人踩下去!我要把她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不算了又能怎樣?”戰霆驍猛地轉身,眼神銳利如刀地盯著她,“現在風口浪尖上,所有人都在盯著我們!再去動她,就是自投羅網!霍聿城正愁找不到我們的把柄!”
他走近裴月牙,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痛呼出聲:“裴月牙,你給我冷靜點!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你變得更蠢!”
裴月牙被他眼中的狠厲嚇住了,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但眼中的怨恨絲毫未減。
戰霆驍松開手,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冰冷:“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蟄伏。是等這陣風頭過去。”
“那我的堂主之位怎么辦?”裴月牙不甘心地問。
“放心,那幾個老家伙暫時還不敢真的罷免你。神醫堂內部盤根錯節,支持你的人還有不少。”戰霆驍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而且,裴予汐現在風頭正盛,樹大招風。她越是表現得完美無缺,將來一旦出現任何一點瑕疵,就會摔得越狠!”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我們現在動不了她,不代表別人動不了。這世上,盼著霍家倒霉、盼著裴予汐出事的人,可不只我們兩個。”
裴月牙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借刀殺人。”戰霆驍吐出四個字,眼神幽深,“總會有人,比我們更沉不住氣。或者,我們可以‘幫’他們一把,讓他們知道一些……他們應該知道的事情。”
比如,裴予汐那神乎其神的醫術,是否真的就毫無弱點?她救治過的那些疑難雜癥,是否真的就全都完美收場?那些對她感恩戴德的病人里,難道就找不出一個……因為效果未達預期或者出現些許反復而心生怨懟的?
只要耐心去找,或者……“制造”一個,總能找到突破口。
輿論可以捧起一個人,也能毀滅一個人。上一次他們做得太急太糙,下一次,必須更耐心,更隱蔽,一擊必中!
裴月牙聽懂了他的暗示,臉上的憤怒漸漸被一種同樣陰冷的狠毒所取代。是啊,她不能自亂陣腳。她需要等待,需要找一個最好的時機,給予裴予汐最致命的一擊!
“霆驍,你說得對。”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充滿算計,“是我太急躁了。就讓那個賤人再風光幾天。爬得越高,摔得才越慘!”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甘、憤怒以及更加深沉冰冷的惡意。
暫時的失敗并沒有讓他們悔悟,反而激起了更深的怨恨和更惡毒的謀劃。他們像兩條潛伏在陰影里的毒蛇,吐著信子,等待著下一個獵物放松警惕的時刻。
霍家別墅的溫馨與老宅的暗流,與這處公寓里的冰冷怨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未來的風暴,或許會更加隱秘,也更加兇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