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汐看著他這副霸道又帶著點委屈的樣子,終于忍不住輕笑出聲,心里那點因為原生家庭帶來的陰霾也散去了不少。
她踮起腳尖,主動在他唇上回吻了一下:“好,都聽你的,醋壇子。”
霍聿城這才滿意地勾起了唇角,將她牢牢摟在懷里。
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溫馨而繾綣。
至于那個心碎離場的宋鳴,誰在乎呢?
在霍聿城看來,任何試圖覬覦他寶貝的人,被“欺負”一下,都是活該。
宋鳴幾乎是逃也似的沖出了裴予汐和霍聿城的視線范圍,但他并沒有立刻離開裴家,而是繞到了別墅另一側一個更僻靜的小花園里。
他需要空間來平復那幾乎要將他撕裂的復雜情緒——被霍聿城羞辱的憤怒,被裴予汐誤解的委屈,以及那深入骨髓、無法挽回的失去感。
他靠在冰涼的墻壁上,仰頭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只覺得胸口堵得厲害,眼眶也有些發熱。
就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裴芷柔那刻意放柔、帶著擔憂的聲音:
“宋鳴哥哥?你在這里呀?我找了你好久……”裴芷柔走到他身邊,沒有立刻靠近,而是停在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微微仰頭看著他,那雙精心描繪過的眼睛里此刻盈滿了水光,欲落不落,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宋鳴煩躁地抹了把臉,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狽,粗聲粗氣地道:“我沒事,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裴芷柔卻沒有離開,她輕輕咬了下嘴唇,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和小心翼翼的試探:“宋鳴哥哥……你……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姐姐?”
她這句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宋鳴努力維持的平靜。
他身體一僵,沒有立刻回答。
裴芷柔見狀,眼淚恰到好處地滑落下來,她上前一步,輕輕拉住宋鳴的衣袖,語氣充滿了“委曲求全”和“自我犧牲”:
“宋鳴哥哥,如果你心里真的還愛著姐姐,我……我沒關系的。我看得出來,姐姐現在雖然嫁給了霍總,但霍總那個人那么強勢,說不定姐姐也并不快樂……如果你還放不下,我……我可以退出,我可以成全你們的……”
她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肩膀微微顫抖,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若是平時,宋鳴或許會被她這副“深明大義”、“柔弱無助”的樣子所打動,但此刻,他剛剛經歷了霍聿城帶來的巨大沖擊和裴予汐那冰冷失望的眼神,裴芷柔這番話非但沒有讓他感到安慰,反而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醒了他!
成全?他和裴予汐還可能嗎?
霍聿城那強大的氣場、裴予汐對霍聿城毫不猶豫的維護、以及他們之間那自然流露的親密……無一不在告訴他,他和裴予汐早已是過去式,是兩條不可能再交匯的平行線!裴予汐現在過得很好,非常幸福,那個男人能給她他宋鳴永遠給不了的一切!
而裴芷柔此刻的“成全”,在他聽來,更像是一種試探,一種以退為進的逼迫!如果他真的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后果不堪設想!他現在已經失去了裴予汐,難道還要失去裴家這門婚事,失去裴芷柔帶來的那點現實利益和慰藉嗎?不,他不能變得一無所有!
想到這里,宋鳴猛地回過神來。他反手握住裴芷柔的手,用力將她拉進懷里,語氣急切地表忠心:
“芷柔!你胡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還想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