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魯斯笑了笑,盡可能地真摯。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畢竟,你已經很久都沒參加兄弟之間的聚會了,上一次,我還想讓黎曼魯斯與伱見一面,自從你回歸以來,你們兩個一直都沒有見過面。”
“戰事緊急。”
面對荷魯斯的長篇大論,卡利班的雄獅只是簡單的回應了幾個字,他就仿佛自帶某種低壓氣場,把荷魯斯的和煦自動抵擋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之外。
牧狼神攤開胳臂,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到血親兄弟冷言冷語的打擊,他露出了一個足夠和藹的笑容,甚至讓莊森都抓不出問題。
“你可以與我們聯系,莊森,你是我們的兄弟與一份子,你的軍團與我的軍團都是為了大業而效力的,你沒必要把一切責任抗在自己的肩上,獨自面對銀河中最荒涼的戰爭。”
“并肩作戰?”
卡利班雄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那并非是什么和煦的笑容,而是一種宛如野獸嘲弄獵物的慵懶作態。
“你愿意讓你的狼群流血么,荷魯斯?”
“在銀河中最偏僻的角落,無人在意,無人知曉,只有無聲的流血與無數的犧牲。”
荷魯斯頓了一下,他沒有立刻回答。
“如果我們的父親下達了命令,那我會率領影月蒼狼前往任何地方,對抗任何對手。”
話音落地,兩名原體不約而同的一起安靜了下來,一種沉重的氣息在他們之間慢慢的凝固著,就仿佛下一秒,兩名軍團之主便會拔出刀刃,相向為敵。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又也許是一分鐘,在原體的感官中,這都是足以稱得上是漫長的時間。
然后,在某一刻,伴隨著某種默契,荷魯斯與莊森一起晃動著身軀,笑了起來,在這種笑聲中,兩名基因原體擁抱著問好。
“歡迎回來,我的兄弟,你從銀河的血腥深淵中返回,理應休息一下了。”
荷魯斯輕輕拍了拍莊森的肩膀,這并不是一種貨真價實的擁抱,他的語氣輕柔,蘊含著讓任何人都無法質疑的真摯。
而莊森已經收起了笑容,他用一種最平淡的語氣回饋荷魯斯的深情厚誼。
“我從未返回,荷魯斯。”
“我從未離開那里,從未離開我的軍團,我的精神一直在那里,這一點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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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察合臺看著莊森向他走來的時候,他隱約間仿佛想起了什么。
對于這個兄弟,他并不陌生,在他的記憶里有著和他一樣的人。
那是在喬戈里斯星上,那時他的養父還沒有死于部落間的仇殺,他會帶著他在草原上奔馳,享受宴會、篝火與烈酒。
而在那些最盛大的宴會中,往往會有一批最特別的客人,他們很少前來,卻總是讓人印象深刻。
那是一群野人,一群用獸皮、骨箭與奇異的紋飾將自己包裝起來的野人,他們被分配在最尊貴的位子上,靠近首領與長老,但是這群奇異客人的身邊卻又會自然而然地形成某種真空,沒人愿意靠近他們,他們也混不在意,只是喝酒,或者講述一些他們自己的故事,在下一個黎明到來之前,他們便會靜悄悄地離開。
草原上的居民雖然同樣野蠻,但他們會吟唱古老的長生天歌謠,會雕刻精美的首飾與金墜,會用描述著傳奇故事的掛毯裝點自己的氈房,但是這群人不同,完全不同,他們坐在那里,就仿佛林子里的野獸生出了手腳與五官,來到了文明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