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不可戰勝的鋼鐵風暴之后,還有著一個最高大、最威猛、最不可戰勝的身影,他緊握著自己的鏈鋸劍,宛如一位從天穹之上蒞臨于人間的戰爭之神一般,行走在再無懸念的戰場之中。
從這一刻開始。
戰斗結束了。
屠殺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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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魯斯注視著自己這個已死的兒子。
或者說,這個生物。
最起碼,它曾經是自己的兒子。
無人敢于打擾基因原體,芬里斯的狼王就這樣佇立在無數杜蘭人與太空野狼的尸體所堆砌成的【庭院】之中,安靜地觀察著已經徹底死去的狼人,看著它那猙獰的頭顱,那血盆大口,那猩紅的雙目直勾勾地盯著昏暗的天穹:這便是這頭怪物死去時的模樣。
它是在戰斗中死去的,杜蘭人絕望的掙扎終究給予了它足夠的傷害,那魁梧到畸形的身軀沒有了動力甲的保護,被激光、子彈、刀劍甚至是拳頭擊打地千瘡百孔,尖銳的獠牙與利齒在它一次又一次粗暴的撕開杜蘭人的喉嚨與胸膛的時候一個又一個的崩落,甚至連那些茂盛的毛發都已經被鮮血染濕了,打了綹,黏糊糊地貼在了皮膚上。
但與此同時,它的死又是如此的輝煌,它殺死的杜蘭人可能比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多,鮮血深深地滲入了指甲,再也抹除不掉了,某種意義上,它獲得了任何一個芬里斯人都夢寐以求的死亡方式。
魯斯看著它,緘默不言,最終,基因原體緩緩地半跪著,手指輕柔地抹去了子嗣臉上的血腥,緩緩地拂上了它的雙眼。
也正是在這時,他的狼主走上前來,鐵靴踩踏在已經漸漸冷掉的血肉之上,發出了黏糊糊的滋滋響聲。
約林就這樣走到了他的君王面前,低著他的頭顱,狼主在剛剛的戰斗中并不是毫發無損的,他始終沖在最前方,渾身的傷口與疤痕足以讓任何阿斯塔特油然生畏。
但魯斯沒有看他,他只是安靜地端詳著死去的孩子,半響之后,才緩緩地發問。
【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我只是在等。”
只有在自己的基因之父與君王面前,狼主的聲音才會夾雜在囁嚅之中。
【等?等什么?】
“解藥、真相、解決辦法……或者其他……”
【不會有的。】
【那是永冬的新芽,是長夜的日光,是逃兵的勇氣,是永遠都不會出現的東西,我們不用期待奇跡,也不用期待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