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伴隨著命運的滾動,總會有一半的棋子站在另一邊,唯一的問題就是誰會站在那里:你可以先選兩個,作為我對你的補償,畢竟我已經玩過很多次這個游戲了,也許有一百局。+
【和掌印者?】
+這不重要。+
摩根點了點頭,她的目光開始在那些身份卡牌上尋覓,內心卻在消化著帝皇在輕聲細語間,透露出來的巨大信息量:看起來,她的基因之父對于大遠征的結局,有著清晰地自我認知,那絕不會是什么闔家歡樂的庸俗末尾,只會是更加殘酷的血與火。
也許,他樂得其見?
【首先,我肯定是要選擇代表著我自己的卡牌。】
+毋庸置疑。+
帝皇的聲音從他的喉嚨深處吐了出來,聽不出悲喜。
【……】
蜘蛛女皇皺起了眉頭,她的視線在十幾張身份卡牌中跳躍,其中的有些是她能夠確定的代指,而另外一些則具有著困難性。
首先,【饑餓之狼】是最容易辨別的那一個,畢竟黎曼魯斯和帝皇的初遇實在是太有名了,她甚至聽過太空野狼們為此事而編寫的十四行詩,堪稱朗朗上口。
【翱翔之鷹】似乎是察合臺可汗的標志,但福格瑞姆也在某種程度上符合這一點:不過擺在了【鐵將】旁邊的【完美者】,貌似也可以代指第三軍團的基因原體。
可如果單論完美的話,傳聞中的圣吉列斯也是近似的選擇:她的巴爾兄弟,似乎同時符合了【完美者】、【天使】、【無冕君王】以及【神選者】的形容,畢竟他被夸贊為配得上世間的一切美好。
另外,【眾心之主】似乎也是圣吉列斯的專屬,雖然荷魯斯在這方面也很有競爭力……
+快一點,我的女兒。+
帝皇柔和的提醒在摩根的耳旁炸響:直到這時,阿瓦隆之主才發現自己已經思考了太久,而蹙起的眉頭則是完全出賣了潛藏她內心深處的猶豫不決。
原體抿住了嘴唇,她最后一遍掃視了所有的卡牌,這一次,她不再思考,而是閉上了眼睛,憑借著內心中的本能,伸向了其中的一個方向,抓緊一張牌。
人類之主的表情變得有些玩味了起來:他看到了那張牌。
帝皇的目光緊緊地跟隨著子嗣的手指,當他看到摩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基因原體的表情在一瞬間就將他逗笑了:那真是充滿了說不出來的精彩與滑稽。
+能告訴我,你為什么選擇了這張牌么?+
【……本能。】
原本的怯懦之音在人類之主的笑聲中,化作了咬牙切齒。
摩根瞥了一眼手中的牌。
【弒君者】
【……】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很符合她的內在。
基因原體有些粗暴地將手中的卡牌摁在了棋盤上,并隨即觸碰了面前的一枚棋子:伴隨著水晶的破碎,這枚棋子在她的注視下,成為了一名沒有面孔的小雕像。
那是一個女巫,身披長裙,腳蹬馬靴,頭戴王冠,一手持著長法杖,一手舉著攤開的書籍,這枚棋子本身并不完好:它身上有些很多碎裂的疤痕,臟污的色彩也讓它原本的顏色變得看不清楚。
盡管有些細節很抽象,但依舊能看出來,就是摩根的形象。
該死,她沒猜錯。
摩根皺起眉頭,瞥了一眼她的基因之父:在帝皇的眼中,自己到底是個什么形象啊?
+你該選第二個了。+
人類之主只是繼續摩挲著掌中的什么東西。
既沒有憤怒,也沒有驚愕。
原體眨了眨眼睛,這一次,她沒有更多的猶豫,就將手中伸向了標寫著【雙刃劍】的卡牌,并摁在了棋盤上。
下一刻,一個雕刻著雄獅頭顱的高大騎士,就出現在了摩根的陣營之中,基因原體認出了這個形象的身份,她勾起唇角,將其放在了自己的棋子的前方,卡在了阿瓦隆與棋盤中央的界限上。
+精準的選擇。+
人類之主看起來若有所思。
+你為什么選擇了他?+
【我猜不準他的身份。】
摩根的聲音中有著幾絲顯而易見的驕傲,這第二枚棋子的確讓她擁有了更多的勝算。
【但是,雙刃之劍,本身就意味著兩件事情:第一,他并非是不可爭取的,第二,既然他是一柄利劍,那么誰握住了它,誰就可以自由的揮舞它,無論那個人是不是這把劍的締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