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罕見的,在卡利班雄獅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個真摯的笑容,雖然他的目光沒有在摩根的身上停留太久,但是在他那翡翠色的瞳孔之中,儼然多出了幾分自信,那種最為珍貴的東西。
【那你呢?】
“我?我和你一樣。”
“我從來都沒有臨陣脫逃的可能性:既然我已經將戰爭的前線推進到了這里,那么我唯一會做出的選擇,就是將它繼續推進下去。”
“看看星圖吧,摩根,我們那個墮落兄弟距離我們近在咫尺,只要我們的艦隊從這個星系的曼德威爾點出發,跨越一個最短暫的亞空間航程,我們就會將艦隊直接砸在他的老巢之上,用烈焰與爆彈去清理他的一切計劃:事已至此,我是絕對不可能退縮的。”
【因為你心中的驕傲?】
“并不是:我的確會滿懷驕傲的走向戰場,但驕傲絕不是我戰斗的理由。”
莊森搖了搖頭,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如此的真摯與可靠,好像每一次呼吸都在訴說著他胸膛中的堅韌一樣:那是放眼整個銀河,也少有人能夠匹敵的堅韌,也許只有多恩和圣吉列斯這樣的偉大人物,才能在這方面與卡利班人相提并論。
“我們要考慮的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摩根。”
“我們并不是在帝國的城墻腳下作戰,我們是在遠離帝國的黑暗之中進行一場遠征,即使是帝國最北方的邊界,距離我們也有一段漫長的距離,如果我們放棄了我們現在的戰線,返回到帝國的邊境之中進行修整與給養的話,那么即使一切順利,當我們再回到這里時,也需要至少幾個月的時間,甚至可能是一年的時間。”
“在如此漫長的時間里,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想必你也見到了我們那個兄弟的墮落與瘋狂的舉動,再給他一年,我實在難以想象會發生什么事情。”
【也有可能無事發生。】
“是的,在這一年中,的確有可能無事發生,但是也有可能會讓局勢無法挽回:這是一次賭博,我的血親,用整個帝國與全人類的未來去做一次賭博。”
“這是無法容忍的!”
“我不能做這樣的賭博!我沒有權力,也沒有資格,以帝國的未來作為賭注,來進行一個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的瘋狂計劃,帝皇從未給過我這樣做的權力,我也永遠不會自作主張的討要這種權力。”
“所以,我絕不允許這場賭博的發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手中所有的力量,繼續戰斗:任何能夠威脅到帝國的因素,都理應在它被發現的第一時刻就被徹底湮滅,在這一點面前,沒有任何一個退縮的理由是正當的,沒有任何一個軟弱的舉動是被允許的。”
“即使他們來自于我的軍團,我也絕不允許:無論是阿斯特蘭還是盧瑟,我很清楚他們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他們在擔憂暗黑天使在這場戰爭之后的命運,他們在擔憂軍團會得到徹底的毀滅,他們在擔憂自己心中的利益,會因為這場戰爭而受損。”
“我不懷疑他們的忠誠,無論是阿斯特蘭還是盧瑟,他們都的確是忠誠于帝國,忠誠于帝皇的,但我們無法辯駁的是,在我的這些部下的心中,暗黑天使軍團比帝國更為重要,在暗黑天使可能會遭到毀滅的前提下,他們愿意將帝國的命運作為賭注,放上賭桌。”
“我無法接受這一點,所以任何的撤退都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我們必須立刻發起進攻,所以盧瑟必須回到卡利班上去。”
“因為他們弄錯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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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誠的核心,從來都不是自我的理解與感動,而是無悔的執行與犧牲,自以為是的忠誠,從來都不是忠誠,而是自私、卑劣、瘋狂與野心的另一種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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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理解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