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幽魂瞇起了眼睛。
“難道我說錯了嗎,將整個軍團的希望寄托在盧瑟,一個連暗黑天使都不是的人身上,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哪怕這個決定是原體做出來的,那也是錯的,只是這個錯誤被上升到了原體級別的錯誤而已:它不再是一個錯誤,而是一場可能的災難了。”
畢竟他實在是太欠揍了。
“……”
阿斯特蘭撇了眼拄在他面前的兩位卡利班戰士,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瞳孔之中的輕蔑:在他看來,只要他想的話,下一個瞬間,這里就會有兩顆人頭落地。
“夠了。”
每當他們突兀的結束了一個話題,又迅速的跳躍到下一個話題的時候,談話中的主動權與尊卑秩序似乎就會被巧妙的調轉:功勛騎士會向底層戰士請教,泰拉老兵也會對一名卡利班的新血畢恭畢敬。
“或者說,我們為什么要把軍團的命運,寄托在一個連阿斯塔特都不是的人的身上?”
“……”
“你……”
“你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我的兄弟,自從莊森回歸以后,我們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他還沒有成為一位能夠適應銀河戰爭的統帥,而我們正在用我們的鮮血與未來,替他補交這份沉重的學費。”
阿斯特蘭咬著牙,他的觀點是如此的堅定。
直到那讓康拉德感覺到熟悉的腳步聲響,在走廊的另一側顯現了出來。
之前那名對于盧瑟的安排表達了支持的卡利班戰士,此時頂著一張憤怒的面容,朝阿斯特蘭低沉的咆哮著,而在他身旁,那名對盧瑟似乎沒有什么信心的卡利班人,則沒有繼續支持與他來自于同一個世界的戰斗兄弟:立場與觀念的不同就是通過這種細微的小動作,清晰的表達了出來。
閃爍著水晶一般的色彩。
“這只是嫌犯阿爾法瑞斯在您面前袒露自己的罪證而已,而你要做的,就是將一切看在眼底,記在心中:完美的司法流程,不是么?”
他果然還是應付不來這種無賴的家伙。
“對于我們來說,對于暗黑天使來說,基因原體難道就是高不可攀的嗎?別忘了,我們可是曾經在帝皇麾下作戰,以人類之主的命令為尊的,我們與帝國的旗幟等重,與禁軍并駕齊驅:我曾親眼見證過那個輝煌的時代,那個只有第一批阿斯塔特戰士的時代。”
下一刻,他們的目光又都被某種驚愕所撼動了。
“我能有什么態度?”
“你覺得這個杯子上有什么我們現在還無法發現的隱秘嗎?一種被隱藏起來的文字?還是一段應該被塵封的歷史。”
“有什么需要慎言的?”
那來自于陰影之中第五個聲音打斷了爭論:那是在此前一直都沒有發話的,另一位來自于神圣泰拉的戰士,在他的面前,哪怕是阿斯特蘭,都保持著一定的尊重,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是的。
“盧瑟甚至稱不上是我們的戰斗兄弟,如果不是曾和莊森并肩作戰的話,你覺得他會有機會站立在這艘船上么?我不否認他的能力,但支撐他走到這一步的,更多的是幸運,我們不能把軍團的命運寄托在幸運之上。”
九頭蛇發出了陰冷的笑容,他那空閑出來的手伸進了半披的袍子之中,輕巧一翻,就拿出來一個盒子,赫然就是拉納懷中的那個。
“你不想看看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