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于你的權力,還真是迷戀到了熟于心啊,叔叔。”
最后的那個稱呼,顯然是一種響亮的譏諷。
“但很遺憾,你忘了一點。”
荷魯斯握緊了一只鐵拳,拍在自己的胸甲上,砰砰作響。
“我可是荷魯斯!荷魯斯—盧佩卡爾!”
“我是帝皇的子嗣!是他的首歸之子?是為他贏回了無數世界與城市的征服者:別用你那塵世之中的權力,來構想我的身份,和我在帝皇心中的地位!”
“如果我想的話,我完全可以把你拖到泰拉最大的廣場上去,當著所有人的面來審判你的罪行,撕碎你和你的共謀者可笑的陰謀,甚至撕碎你們本身,然后大踏步地離開這片土地,返回到大遠征,返回到我的軍團中去:不會有任何后果發生的,掌印者,沒人會在意一群陰謀家的結局。”
“王子不會因為弄臣而流血。”
牧狼神的聲音像是匕首一般的刺下,而對此,馬卡多甚至懶得抬起眼皮,他用一種單調到令人乏味的聲音,反問著帝皇的子嗣。
“那你為什么不這樣做呢?”
荷魯斯重重地哼了一聲。
“因為這里是神圣泰拉,是神圣的泰拉皇宮:不經帝皇的允許,沒有任何一滴鮮血,能夠滴落在這片土地上,慶幸這一點吧,老頭,你因此而能完好的坐在我的面前。”
說著,牧狼神隨手推開了那把摩根坐過的石椅,足以承載基因原體的穩重造物在荷魯斯粗暴的動作面前,如同一個玩具一般不安的搖晃著,于是,荷魯斯便又一爪子抓住了它,拽了回來,坐下,將整個上半身前傾在石桌上,兩條手臂緊握成拳,壘在一起,宛如從睡夢中驚醒的雄獅一般。
“所以,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目光兇狠。
“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我的父親突然下令,要求抹除掉我的一個兄弟在帝國中的一切記錄,為什么從某一個時刻開始,銀河中的所有人都忘記了我的一個兄弟,都忘記了有關他的一切?!”
“別想在這個問題上逃避,老頭兒,除了你,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你抹除了我的一個兄弟:我甚至無法立刻記起他的名字了。”
荷魯斯怒目而視。
“你覺得你在做什么?”
“你越界了,老東西,你侮辱了我們,侮辱了我們作為基因原體的榮耀,侮辱了一位曾經為帝國浴血奮戰的功臣:你覺得,我和我的兄弟們會讓這一切就這樣輕飄飄的發生嗎?歷史和榮耀不是會被你們這種愚蠢的陰謀家所掩去的東西,如果讓我的父親知道……”
“他本來就知道。”
瑪卡多的聲音微微揚起,打斷了荷魯斯的話語。
“帝皇知道這一切,這道命令本就是出自于他之口,我只是作為他的謙卑仆人,在執行他的要求:你平時引以為傲的智慧與思考去哪里了,牧狼神?”
“你憑什么認為,如果沒有帝皇的主導,我能夠進行如此龐大的靈能儀式,而這樣的靈能儀式,又怎能逃過人類之主的眼睛?”
馬瑪卡多的聲音堅硬冰冷,就像是一個機器人,在重復著它體內早已被書寫好的代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