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維塔拍了拍手中的箱子。
康拉德咧嘴一笑。
“小心點拿著,賽:這里面的東西可是能放倒我們兩個的。”
“……?”
“好了,走吧。”
不再管賽維塔的疑惑,康拉德大步流星走在了前面,他有些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腦勺,只希望他的那位努凱里亞兄弟不會喜歡戴上鐵冠的感覺:否則,他可能還要再忍受一會腦海中的亂象了。
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可真是讓人頭疼啊。
但走了幾步后,賽維塔的聲音便再次從身后傳來。
“不過,父親:我們真的不用管虛空里的那個聲音嗎?”
“……”
康拉德的腳步一頓。
他甚至不需要回頭,就能感覺到賽維塔臉上的擔憂:他有什么理由不去擔憂呢?畢竟現在,在亞空間中,來自于血神的怒吼是如此的瘋狂,盡管包括群鴉王子在內的任何一個靈能者,都并不知曉到底是何種生物在釋放它的怒火,但他們都會從各自靈魂的顫抖中,覺察到莫大的威脅。
血神在發怒。
那是真正的怒火,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這怒火足以讓黃銅王座踏破一切規則,逼退它虎視眈眈當兄弟們,蠻橫無理地將自己的力量插在這個星球的地表上。
而對此,康拉德能夠回應塞維塔的,只有一句話。
“別擔心。”
“做好你自己的事。”
“至于那個家伙么。”
“……”
原體沉默了一下,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
“交給那個老混蛋吧。”
“畢竟,只有他才能對抗……”
——————
【血神的怒火啊……】
佇立在高崖上,摩根,這戰爭的挑起者與終結者,終于能夠集中起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望向那早已風起云涌的至高天了:只不過到了現在,原體所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一聲無奈的嘆息了。
在她的嘆息聲里,亞空間從未像現在這樣瘋狂過:鮮血的神明不再癱坐在他的顱骨王座上,而是直起身來,怒目而視,它的怒火也不再是那種情緒化的肆意發泄,反而是在氣急到沖破理智之后,所演變而出的冷靜與瘋狂。
在這一刻,哪怕是血神的兄弟姐妹們,也不由得嚴肅了起來:當血神揮舞著它的巨劍時,整個亞空間都在為之震蕩,用無聲的怒火逼退了他的兄弟姐妹們后。用無數被犧牲者的哀嚎所凝聚的鋒刃,在至高天的最深處劃出了一道裂口,眨眼之間。無窮無盡的血之大軍便從這道裂口中噴涌而出。
這是一支被特意從偉大游戲中調遣而出的軍團,其中的每一個惡魔戰士,都是顱骨王座麾下顯赫的精銳,從未有現實世界中的文件能夠幸運、或者不幸到記錄下它們的名字:僅僅是軍團的第一排陣列橫向鋪開,就比整座黃銅要塞還要更寬闊,陣列中的每一名惡魔,更是洋洋自夸為血神的冠軍。
而在它們頭頂上,飛舞的嗜血狂魔們展開雙翼,便足以將整個世界的天穹徹底遮蔽,它們中的領袖不乏能夠與原體對抗的存在,貪婪地渴求著它們作為血神的忠仆,所能得到的最偉大的顱骨。
這樣的一支大軍,從它無邊無際的職責中擺脫了出來,被派遣到了一個嶄新的戰場上:在對戰爭的狂熱歡呼中,王座上的主宰已經發出了號令,它們唯一的目標,就是那努凱里亞。
于是,它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