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體說到。
他沒有回頭,只是任憑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任憑卡恩身上的鮮血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到了地板上,任憑他身后的戰犬維系著角斗士那些復雜的姿態,死死地咬著牙關,去拼命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
這些戰犬都長得太糙了:遠遠沒有她的子嗣精細。
對,就像……
即使比起摩根來,這個身影也并沒有矮上多少:或者說,只能摸到安格隆胸膛的阿瓦隆之主,也許才是那個例外吧。
安格隆瞇起了眼睛,他安靜地等待著戰犬們的慶祝完成后,才提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在這一瞬間,阿瓦隆之主甚至允許自己暢想一下美好的未來,她幻想著自己把帝皇和馬卡多都扔出了泰拉皇宮,然后將整個人類帝國變成自己私產的模樣:當然啦,是需要在她偉大的父皇把帝國和大遠征的一切雷都給趟平之后。
“……”
【但他的狀態很不好,就如同我們預料中的那樣,他現在應該比較抗拒與人交流,也會比較抗拒與你們見面:具體來說,他現在還沒有找到為帝皇以及整個人類帝國效力的理由,至于原因嘛,想必我就不用說出來了。】
原體面無表情地掃視走廊中的十幾個人,他無視了他們臉上的欣喜若狂,只是將目光迅速集中在了代理軍團長的身上:他意識到了這是其中的領袖。
戰士們陷入死寂,而安格隆的聲音則像是咆哮。
……
但是為了解悶,讓生活不至于毫無意義,這也足夠了。
“他們,能夠用自己的烈火與憤怒,吞噬一座奴役的城市。”
“我什么都沒有了。”
在狂怒的最后一刻,理性稍稍回歸了腦海,安格隆最終沒有將手中的雕像砸向這個瞳孔中殘存著驚喜與驚愕的家伙,而是任憑石頭雕像貼著戰士的腦袋,在墻壁上碎得四分五裂。
原體瞇起了眼睛。
當然了,如果馬卡多不滿意這種安排的話,出于對掌印者最基本的尊重,摩根倒也可以選擇一個同樣不處于任何航線的封建世界,然后把掌印者扔在那里,讓他當一個整日無所事事,只能和書籍或者小孩子為伴的小學老師:作為一個曾經位于帝國最高層的政治人物,殺死掌印者的政治學生命,可比殺死他的生物學生命要有趣多了。
他沒有傷害他。
這讓安格隆感到了惡心。
而摩根的【保險計劃】,也因此增加了一份沉甸甸的重量:無論安格隆本身的茫然無措會對戰犬軍團造成怎樣的影響,第十二軍團終究是一股能夠影響到整個銀河走勢的力量,而且單論可靠性來說,如果只是反對帝皇的話,安格隆有可能是摩根最堅定的盟友。
【……祝你們好運。】
“……”
“吞世者。”
……
【等待一下吧:只需要等待稍微一小會兒。】
“而且。”
但阿瓦隆之主堅定的聲音,卻如同利劍一樣,輕而易舉地刺穿了安格隆迷茫的內心,刺進了山之子最深處的永恒。
【安格隆已經醒了。】
卡恩只是點了點頭,他看起來對于原體的輕蔑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