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死去的,這對我們所有人都好。”
“……”
雖然結果不算太好,但也絕對算不上太糟糕,只有有一種心余不甘的遺憾罷了:而這種略帶不甘的遺憾,才是這個宇宙中的常態。
“你在說什么?”
不!
他不能這樣了。
只是第一句話,就引起了一陣低沉的歡呼。
虛無充盈了原體。
也許,只是他的血親,再有一次地安慰他罷了。
代理軍團長點了點頭,他頗為嚴肅地想摩根鞠了一躬,其身后的每一個戰犬也都在這樣做:對于第十二軍團的戰士來說,這是一個嚴肅到難以想象的禮節。
就這樣吧,用一次恐嚇來嚇退他們,就像在努凱里亞上,他的戰吼能夠喝退那些高階騎手手下的軟蛋一樣:他不在乎他們的想法,他只想好好地安靜一下,什么都不去洗,用無知來對抗虛無。
“怎么,我的第一個命令,你就想當面違抗嗎?”
安格隆沒有說話,他只是緩緩地轉過身來,沉默地看起了卡恩那鮮血如注的面容:這流血的面容上的某些因素,顯然觸動到了山之子內心中的某根心弦。
至于摩根的這份盟約,到底是不是想利用他的力量,安格隆反而不太在乎這些:摩根的橄欖枝對他來說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即使是為了回報阿瓦隆之主在努凱里亞上為他奔波的努力,安格隆也不介意加入摩根的秘密陣營。
“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我也不想再聽到你們口中這些所謂的榮耀、忠誠和誓言了:我只想在這里安安靜靜地呆著,你們可以找其他的人來帶領你們的軍團,接受你們的效忠,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們這些缺乏本質的奴仆!”
這道健壯的身影明顯在敬畏著安格隆,他很快就將身后的鐵門關上,不敢打擾到房間中的寧靜,但是在他關上鐵門的前一刻,基因原體的視野依舊捕捉到了門縫處那十幾個相同的身影,正擠做一團,緊張無比的朝著房間里觀望。
而摩根并沒有回答他,阿瓦隆之主只是收回了視線,微笑著推開了面前的沉重門扉,伴隨著一次巨大的震動感,偌大的房間中就只剩下了皺起眉頭的安格隆。
站在安格隆的對面,摩根自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沒有繼續和山之子拉扯下去的想法:能做到這一步,就已經是阿瓦隆之主的極限了,除非能夠像康拉德那樣,讓安格隆在摩根的身邊,再待上至少十幾年的時光,慢慢培養。
“從今天開始,向我證明你們的誓言吧。”
“吾主。”
“如果你們做到了:我沒準兒會對你們刮目相看一下。”
只為了……安格隆自己。
真是……夠了。
她悠閑地拖長了音調,側過視野,注意到了安格隆已經被她的話語所吸引:在山之子的注視中,摩根將自己唇角上的微笑,顯示地很清楚,那很具有說服力。
【很高興我們達成了協議。】
“不,大人。”
戰犬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安格隆已經失去了耐心:利用了原體那與生俱來的卓越思維,山之子輕而易舉地就從那慷慨激昂的誓詞中找到了巨大的漏洞。
“我們是您的追隨者,大人,我們是您的戰犬,我們是您用來征伐銀河的武器,我們愿意為了您的意志而改變我們自身:如果,您渴望著決斗場中的榮耀,那我們就愿意成為角斗場中的斗士。”
安格隆笑了一下。
但就在摸到門把手那一刻,阿瓦隆之主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她轉過頭來,卻只見安格隆已經重新坐到了地上,低著頭,氣息沉重:他的虛無顯然不是摩根用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簡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