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考斯……
歐爾佩松咂了咂嘴,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不是滋味,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但還是在盡力照顧著努力跟上他的昔蘭尼:在將這個小女孩送到家后,永生者謹慎地站在了她的家門口,等待著昔蘭尼收拾好她為數不多的行囊。
小女孩顯然沒有非要留在這座城市里的理由,而且看起來,她對于能夠目睹到帝皇與懷言者軍團的碰面還是很期待的,自然要去爭搶最先出城的位置:活了無數個年頭的永生者甚至不需要昔蘭尼主動開口,就能明白這一切,趁著他還有些休息的時間,歐爾佩松不介意親自走一趟,將昔蘭尼送到城外他信得過的那些同僚的身邊。
而在此期間,他不由得再次想起了考斯:沒辦法,就在短短的十幾年前,這個世界的名字還曾無數次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畢竟考斯和五百世界,才是歐爾佩松在最開始為自己選擇的百年歸宿。
至于他為什么會在前往奧特拉瑪參軍的途中,半道換船,轉而前往了阿瓦隆呢:跟小丫頭提起的福利自然是原因之一,但是另一個原因卻是不太好開口的。
歐爾佩松扭過頭,看向了窗外那一座座金光閃閃的宣禮塔。
信仰。
他嘆息著。
信仰,就是另一個原因:雖然五百世界對于其境內居民的信仰問題也保持著一個默許的,民不舉官不究的態度,但阿瓦隆在這方面明顯要更寬松一些,他們真的把宗教自由寫進了國策,在摩根麾下的凡人輔助群中,也的確不禁止那些健康的個人信仰。
在前往馬庫拉格的船上,人們雖然也對歐爾佩松的信仰也表示理解,但嘲笑、疑惑或者觀察異類的目光也始終不曾停歇,而在阿瓦隆上,【一個信徒】只是人們用來辨認歐爾佩松的標簽而已。
比起那群成天在開戰前集體禮贊狩獵女神,在自家的神之機械上大搞涂裝的泰坦機長們,還有在各自的戰略室和沙盤旁邊,擺上了摩根神像的高級軍官們,歐爾佩松胸前的十字架真是太不顯眼了,甚至有破曉者曾問他,這是在哪個世界上買到的紀念品?
兩相對比之下,盡管五百世界的客觀條件要比阿瓦隆好一些:奧特拉瑪是一片已經被基利曼開墾拓荒的沃土,而遠東邊疆還多少帶有些擴張時代的狂野,但歐爾佩松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
不過,這并不是他會主動來到完美之城的原因:倘若他知道這次出差的地點是完美之城,而且在這座城市的上空,還飄著一個人類之主的話,他早就請病假了。
他可不想見到他的老伙計,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誰又知道當初的那個偏執狂變成了什么樣,也許他又在和某些說不上來名字的扭曲東西,進行在他眼中【安全】的合作,然后造出來一堆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造物。
<divclass="contentadv">歐爾佩松會這么想,并不是完全地冤枉帝皇,沒人比他更了解那個一意孤行的黃金混蛋了,先不說別的,就說他現在的上司,被稱為蜘蛛女的摩根:僅從這位唯一的女性原體,在平日里所表現出來的手腕、氣度、機敏、極其正常的邏輯思維,以及她在完美之城上空,那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厚顏無恥來看……
歐爾佩松打死也不相信,她會是帝皇單獨搓出來的。
帝皇沒那能力,知道吧。
他肯定是和誰合作了,也許是亞空間中那些詭異的能量實體,又允許是其他危險的領域和神明:人類之主是從不介意在這些恐怖的地方,玩火自焚的,他制造出來的也是一大堆扭曲的怪胎。
瘋子、戰爭狂、蠢貨、貪婪的政客、還有信徒……
“……”
歐爾佩松用的鼻腔重重地呼吸了一次。
信徒……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