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斷了一百多根骨頭,終于領略到了卡恩的力量,也明白了不應該拿釘子開玩笑:但另外一些事情是哪怕再斷一百多根骨頭,也無法讓卡茍斯學會的。
那就是:對鮮血的渴望。
唾血佬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冰冷的石面上,聆聽著廣播對于勝利者名字的呼喊,他終于聽到了那些讓他有點興趣的名字,這讓他不由得咧起了嘴,咬緊牙關,口水順著唇邊潺潺地淌下。
他知道自己要上場了,在這場戰斗結束后,就爬上決斗臺,去盡情的釋放怒火,去把擋在他面前的那個倒霉蛋打趴在地上:對鮮血的渴望在他的心中怒吼,已經持續了數個月之久,讓人心癢。
就算是之前的戰爭,也完全沒有滿足卡茍斯。
畢竟,為了跟上基因原體的步伐,第四突擊連罔顧了所有大肆屠殺的良機,卡茍斯總共才不過收獲了十幾個人頭,甚至連開胃小菜都不算:他不會反對百夫長緊跟原體的策略,但他也不會拒絕面對心中的嗜血渴望。
他要去戰斗。
讓鮮血……流淌……
另外……不要絕血……
不要絕血……不要……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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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真不錯。”
沃德梅克連連點頭,他粗糙的手指擦拭嘴角,卻將更多的肉沫帶到了散落的胡須上,但這并沒有敗壞老狼此時的好心情:那肥美的肉質在舌尖上跳著舞,讓芬里斯之子怎么都忘不掉。
“你們可真是群美食家呀。”
符文牧師向著破曉者點頭,言語中滿是贊美的意味。
“等找到機會,我也要讓我的其他戰斗兄弟都來嘗一嘗:第六軍團應該為這種食物,專門開一條進口渠道,它而且配得上一條專門的運輸路線,就連基因原體也不會拒絕這種要求的。”
“我想這很難。”
赫克特面帶微笑,與阿里曼分享了一杯發酵葡萄汁,而赫德梅克則是拒絕了這種飲料,他鐘愛于自己酒壺里那些來源不明的液體:聞起來跟發動機里的柴油一樣。
“即使是在遠東邊疆,這種罐頭也是特別緊俏的貨物,根本就沒有能拿來出口的余量可言:就算是我們這些破曉者,平日里也只能得到按需的份額罷了,想吃再多的就得看個人的門路了。”
“是么?”
老狼摸著胡子。
“但我看你們麾下的那些凡人也都能吃到這些東西啊。”
“他們有那個資格。”
阿里曼回答了這個問題:他對這個平等已經見怪不怪了。
“如果你在破曉者軍團這里多待兩年的話,赫德梅克,你就會明白凡人在這里的地位很特殊:舉一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就像是你們身邊的那些四足野狼一樣,破曉者把凡人中的一部分,視作他們某種程度上的伙伴,而不是仆役。”
“嗯,那我就理解了。”